小德子跪在地上直磕头:“按娘娘吩咐,埋在老槐树下了。”
“七日……林嫔说那东西只需七日,宸妃的胎就会落。”宁馥雅心慌意乱,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眼前霎时浮现出焱渊震怒的模样——“毒妇,朕再也不会护着你!”
“陛下!!”宁馥雅把锦被攥成一团,颤声道:“世上除了陛下,无人再护着雅儿啊 !”
殿内寂静,能听到三人紧张的心跳声。
忽然宁馥雅急喊道:“取回来!现在就去!”她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又慌忙压低:“别…别让人瞧见…”
“奴才这就去!”
*
老槐树下,小德子抖着手扒开潮湿的泥土。
月光被云层遮住,他摸到布偶的瞬间,远处传来靴子踏过落叶的声响。
“谁在那儿?”禁军的喝问惊得他魂飞魄散。
布偶往怀里胡乱一塞,连滚带爬地逃了。
巡逻的禁军走远,假山后面转出两个紫衣宫女。
“果然是个没用的。”高个子宫女冷笑,从袖中取出个新布偶。朱砂画的符咒在月光下泛着血色,七根银针闪着幽蓝的光。
“主子说得对,宁贵妃终究下不了狠心。”她利落地将布偶埋进树根深处,又系上一根红绳,绳结处沾着宁馥雅常用的蔷薇硝。
“七日后,自有分晓。”
祤坤宫里,宁馥雅死死攥着取回来的狰狞布偶,指尖发抖被银针扎出了血。
“烧了它……快烧了它……”她声音发颤,将布偶扔进炭盆。
火苗"腾"地窜起,吞噬了那个丑陋的小人。
宁馥雅长舒一口气,“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本宫知错就改,菩萨保佑…”
却不知真正的祸患,有人已经以她的名义悄悄埋下了......
夜色沉沉,万籁寂静。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鬼鬼祟祟溜出城门,拉车的老马不情不愿地打着响鼻,活像在抱怨这大半夜的差事。
“王爷,咱们真要去西南吗?什么时候回京城?”王妃李氏第一百零八次攥紧帕子,粗布衣裳裹得她像个逃难的村妇。
刚嫁给鸿乾不到半年,就走出了逃命的感觉!这谁心里痛快?
“嘘——”鸿乾得意地捋着粘歪的山羊胡,“叫老爷!本王这番谋划可是…”
角落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是琦儿的玉簪掉在了车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