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绯红的脸颊,轻轻带上房门。
苏湛一步步逼近,靴底碾过碎瓷,套话道:“今日你离开后,我去了那家医馆,问过大夫。”
慕容婉瞳孔骤缩,长睫慌乱颤动——她一心虚就会眨眼睛。
“你拿的药......”他擒住她手腕,目光扫过她平坦小腹,“是落胎药对不对?”
“是......”慕容婉的声音轻如蚊呐,往回抽手,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
将军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松——她不要萧楠的孩子,那说明已经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
可她现在这样,并没有喝那药,他的心头又揪起来:“你改主意了?”
“这与将军无关!”慕容婉别过脸去,窗外梅影投在心情复杂的脸上,“将军深夜擅离职守,就为问这个吗?”
屋子里瞬时安静极了。
良久,她耳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慕容婉,我连夜赶来,就是想告诉你——
无论留不留这个孩子,我都陪你。”
从猜出她有孕,他是震惊的,混乱的。
可一想到——她落胎时会有多害怕,想到她会疼得死去活来,他怕她出事......所以赶着来了。
“将军,如果我请假几个月......”她转过身,泪光闪闪,声音发颤问:“还能回军营吗?”
苏湛呼吸一滞:“即便保留军籍,队长之位怕是难保......”
“我明白了。”慕容婉跌坐在黄花梨玫瑰椅上。
三个月的血汗,无数个加练的深夜,她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屋内静得只剩更漏声。
苏湛环视这间闺房——梅花纹铜镜、缠枝梅熏笼、冰裂纹梅瓶......原来她爱梅至此。
目光落回她通红的眼眶,他的心脏像被揪住一角。
“嫁给我。”他突然单膝触地,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我向陛下请旨,让你随军。”
慕容婉猛地抬头。
随军?连母亲当年都没能随军.....这得多难,更何况,她怎么可以利用他的真心?
“不行!”
她转身,泪珠滚滚,紧咬下唇,已经抑制不住哽咽。
强忍着,飞速擦了一下泪眼,转身时,变得冷笑,“将军今日问我是否答应你的心意,我说回来想是为让你同意两日的假期,其实,其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