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在他们身后迅速聚拢，钟楼陷入死寂。
韩影的指尖停留在终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紧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有所察觉，猛地抬起头说道：“时间……倒流了。”
王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就好像还没有从那场惊心动魄的穿越中完全回过神来一样。那穿越通道时的强烈震荡感，此刻仍像一根细而坚韧的线，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太阳穴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不仅如此，那持续不断的耳鸣声也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时断时续，就如同老旧广播里传出的模糊杂音一般，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王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下意识地抬起手，摸向了自己胸前的那枚铭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熟悉的金属轮廓时，他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然而，当他仔细观察这枚铭牌时，却惊讶地发现它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幽蓝色光晕，就好像有某种神秘的生物在它的内部轻轻呼吸一样。这层光晕虽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给这原本平凡无奇的铭牌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仪器全乱套了。”韩影低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她的手指在终端上飞速滑动，每一下都带着急促的节奏，“信号被什么东西给切碎了。”
四周的空间宛如一锅煮沸后又冷却下来的汤，混沌且黏稠，还残留着之前翻滚的余温。天空中，日月星辰错位旋转，仿佛有人把无数个夜晚剪成碎片，然后胡乱拼接在了一起。脚下是破碎的时间残片，每踩上去一步，都能看见过去某场战役留下的灰烬，或是未来某座城市的废墟，就像踩进了一面裂开的镜子。
王程的目光扫过周围，喉咙不由得发紧。空气里混合着旧纸张和铁锈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的心跳开始变得紊乱，就好像有谁在他胸口放置了一块不稳定的石英表芯。
“不是钟楼。”他嗓音干涩地说道，“但这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