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醉红楼的鎏金匾额在灯笼光晕里摇晃。冥渊攥着被攥皱的衣角,望着门内莺莺燕燕的身影,赌气般抬脚跨过门槛。胭脂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老鸨扭着腰肢迎上来,眼波流转:"公子面生,可是头回来?"
"最贵的厢房。"他学着电视剧中的纨绔模样甩下金币,二楼雅间内,轻纱幔帐低垂。衣着艳丽的女子端着酒盏凑近,发间珠翠晃得他眼晕。“公子生得俊,倒是少见这等局促模样。”女子娇笑着要揽他肩膀:“看公子闷的很,不如……”冥渊将她猛地推开。酒盏摔在地上发出脆响,冥渊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潇洒”,便开口:跳支舞得了。满心只剩赌气的空虚。
而此时,帝洛川手中的茶盏“啪”地碎裂,冰蓝色眼眸泛起寒霜。林泽轩盯着机关罗盘上骤然亮起的红点,指尖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那小子......真去了。”两人对视一眼,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茶杯。
夜色裹着冷意漫过巷角,冥渊指尖泛起微光,一道清透明亮的虚影自他掌心升腾。器灵凝成人形,发梢缀着细碎星芒,歪头打量着主人沾着泥土的衣摆与蔫耷耷的眉眼:"又闹脾气啦?这次是为了什么?"
"我离家出走了。"冥渊踢着脚边石子,将醉红楼的闹剧和盘托出。器灵倚着墙听得直笑,发间星芒随着笑声簌簌坠落,却在触及地面时化作萤火消散。待他讲完,冥渊忽然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方才的倔强全然褪去,眼中光芒黯淡如熄灭的烛火,"你觉得......我会不会太无理取闹了?"
器灵敛了笑意,指尖点在他眉心:"你不过是想被在意罢了。"萤火萦绕在冥渊发间,映得他睫毛上的霜露微微发亮,"可你知道吗?从你踏进醉红楼的那一刻起,帝洛川的灵力就开始暴走,林泽轩的银针在袖中握出了血痕——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比谁都急。"
冥渊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水光。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慌忙抹了把脸,却见器灵狡黠一笑,化作流光没入他心口:"自己去确认答案吧。"巷口的灯笼突然被风吹得剧烈摇晃,两道熟悉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