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令她探索已久的“怪病”,又或是眼前这位病入膏肓的病人。
在这位病人不远处,有两个美露莘正互相交谈。
“嗯,我知道了。”
其中一个美露莘点点头,大大的药箱被她提在手中,衬得她更加瘦小。
“爱贝尔托你找的应该是叫做‘胶带’的东西,它可以将两个分散的个体紧密粘合在一起,完全符合她的描述哦。”
“这样啊...”
剩下那个美露莘挠挠头,“我不知道胶带长什么样。希格雯,你能帮帮我们吗?”
“唔,胶带的话...”
希格雯为难地打开医药箱,望着塞在角落的医用胶带。
“很抱歉,这是只有病人才能用的胶带,我不能把它给你。”
“病人?”
“嗯,就是老师正在看的人——”
面容严肃的女人摇摇头,在家属们濒临崩溃的神情下摘下听诊器。
“已经救不回来了。”
斯卡尔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听见如此刺耳,但又如此悲伤的哭喊声,震得她眼睛酸酸涩涩的。
妻子呆呆得注视着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庭,拼命工作的丈夫。
他的表情扭曲痛苦,与记忆中温柔的笑脸截然不同。
不理解发生了什么的孩子嚎啕大哭,扯着妈妈的裤腿呀呀道。
“疼...爸...疼...吃糖...就不哭了。”
“医生...帮帮我们吧,做些什么都好!”
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抱住年纪尚小的孩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斯卡尔和希格雯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在希格雯的记忆中,这是她一次见到医术高明的老师会露出如此遗憾的神情,也是她第一次看见总是会开出一大堆药的老师,这次只递出了一种药。
“老师...这是什么?”
“止痛药。”
女人眼底氤氲着浅淡的悲伤,但更多的是束手无策的难堪。
“希格雯,医生总有治不好的病。我们能做的,只有减轻他的痛苦。”
“我...不明白。”
在希格雯的印象里,医学就像是一种特殊的魔法,足以动摇生老病死这样的自然规律,理应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向老师学习的原因,为的就是弥合美露莘与人类的差别,让美露莘真正的理解和融入人类。
“如果连医生都做不到的话,医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