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长长的,像辫子。”另一个比喻道。
“风一吹,柳条就晃来晃去。”
依旧是些简单直白的描述,缺乏文采和想象力。
陈富贵(他爹虽然偃旗息鼓,但他依旧在蒙学馆里,只是老实了不少)也想表现一下,憋了半天,说道:“柳树…柳树底下好乘凉。”
引来一阵低笑。
方先生听着这些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指望这些孩子能说出什么有诗意的句子,还是太难了。
目光再次习惯性地落在了陈平安身上。
只见陈平安正抬头望着那随风摇曳的柳丝,眼神清澈,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平安,你来说说看。”方先生开口道。
陈平安回过神,看向老师和围拢过来的同窗。
还有…不远处那棵大树后面,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的柳柔柔(她似乎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偶遇”)。
略作沉吟,脑海中关于“咏柳”的诗句再次浮现。
最着名的,自然是贺知章那首《咏柳》。
其意境之美,比喻之巧,堪称千古绝唱。
用在这里,似乎…有点太过惊艳了?
会不会再次引来“非其所创”的质疑?
但转念一想,自己“神童”的人设已经立起来了。《咏鹅》在前,《悯农》在后,再来一首质量上乘的咏物诗,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
而且,这首诗本身清新自然,也符合自己目前的年龄和身份。
至于质疑…
清者自清。
打定了主意,不再犹豫。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清朗的童音再次响起:
“碧玉妆成树高,”
起句便不同凡响,将那柳树比作由碧玉装扮而成的美人,形象鲜明,色彩亮丽。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上万条柳枝如同绿色的丝带般垂下,动态十足,充满了生机和美感。
“不知细叶谁裁出,”
转入设问,是谁裁剪出这纤细碧绿的柳叶呢?引发读者思考。
“二月春风似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