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解释说,“有赵嬷嬷她们在。”
“她们会医术吗?你也不想想,老太君这身子,要是夜里出个好歹了怎么办,那肯定是要你候着的啊。”
谢夫人有些生气地说。
春桃听到这话,心中满是不忿。
谢夫人这么关心,怎么没见她常过来服侍,而且……
她家小姐还要去太医院上值,哪里能成宿的熬?
不等姜遇棠开口,谢夫人又扫向了大厅内,不满的挑起了毛病。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下人将盆栽摆在那个地方,风水先生说了,不吉利,你总是不长记性,什么都做不好,能办成个什么事……”
其实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动气吵嘴,却是琐碎的烦躁,一点点的瓦解着人的防线,让人崩溃。
姜遇棠抬眸,沉声问,“谢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的嫁妆?”
这话,顿时止住了谢夫人絮絮叨叨的话语,她站在大厅的中央,脸色微微发青,眼神不悦。
“你催什么催,我们安国公府家大业大的,还能昧了你那点儿东西不成?也真的是够小家子气的。”
谢夫人又冷笑了一声,鄙夷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我儿子不少的私产,他辛辛苦苦挣下来的东西,全都被你给卷跑了。”
大抵是天底下的母亲,都对孩子的资产有占有欲,故而谢夫人一想到这件事,心里面就很不舒服。
真不知道谢翊和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这个女人分了财产。
这姜遇棠也是够无耻的,居然还真要,她怎么不清高些,净身出户呢。
既然姜遇棠拿了她儿子的东西,那她也有权利不归还那些嫁妆,总不能让这天底下的便宜,都让她姜遇棠一个人占了吧。
“好了,我还忙着呢,你嫁妆的事,等信吧。”
谢夫人敷衍一声。
她这态度,明摆着是不打算还了……
天穹阴沉,日光折射进大厅,地砖是凉的,又冷又硬,死气沉沉。
姜遇棠的脸色难看。
春桃站在后边,更是气恼不已。
那可是她家小姐的东西啊。
再说了,姜遇棠在安国公府中任劳任怨三年,付出了青春,金钱,还有清清白白的身子。
临了,落了个和离妇贬值的称呼。
这世道是残酷的,骨气不能当饭吃,她怎么就不能收谢翊和给的补偿了?
谢夫人打算就这样,一直拖到姜遇棠滚蛋,和自己斗,她还是太嫩了些。
她的脸色肃冷,抬起了下巴,再未分开姜遇棠一个眼神,就要绕过这主仆两个走人了。
谁料——
就在此时,一道洪亮而又嘶哑的声线传来,有着足够的权威。
“你要是不还阿棠的嫁妆,那就现下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我们安国公府丢不起你这人!”
这声音是……
姜遇棠的眼睫一颤,快速扭头。
就见到正屋的门口,坐着木制轮椅的谢老太君,被赵嬷嬷给推着走了出来。
空气都好似在这刹那定格,无数视线全都投射了过来,俨然,谢老太君成为了焦点。
她坐在轮椅上,面色一片严厉。
谢夫人震惊,匪夷所思的打量了两下,“母、母亲,您这是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