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妃虚弱无比,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弱不禁风,衣裳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沈听雨怀疑,不用风吹了,她光是走路都能将自己走摔倒。
她上前扶住了她,声音放轻道:“小心!”
触碰她手臂的瞬间,沈听雨突然打了个寒颤,她仿佛摸到了一块没有肉的骨头,触感极其惊悚。
若不是皮肉尚有体温,她真的怀疑,这还是不是人类的身体。
沈听雨将渝妃扶回床上。
辛鸿影问高汤:“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他熟悉的人,突然在几个月之内,变得异常的瘦削,整个人像被吸干血肉和精气一样,看得人心惊胆颤的。
突然渝妃骨瘦如柴的手,有力地抓着他的手臂。
眼中有泪光,“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可孩子他是无辜的,您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您未来的……侄子或侄女啊!”
孩子的父亲当真是皇弟!
辛鸿影眼神微暗。
体内的蛊虫已经陷入沉睡,他轻易地就能将自己的情绪,从这件事情上剥离出来。
此事他早已提前得知,加之眼前有了让他更震惊的事情。
故而内心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白风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给她探脉。
越探越心惊,她的脉息很浅,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白风咦了一声,眼睛是新奇的兴奋:“太神奇了,胎儿竟然能和蛊虫打成平手,隐隐有反压之势。”
“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脉息平稳很是健康。”
“只是……孩子和母蛊为了存活,都需要母体的营养供给,以致于母体被反噬。”
“若是不及时除蛊或堕胎,长此以往,胎落之日,便是母体死亡之时。”
“你是蛊师!”
渝妃声音虚弱,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她:“我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救救这个孩子。”
沈听雨一愣,渝妃还是想要保住这个胎儿吗?
她缩回搀扶的手,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胖的小腹上。
忽然想起了原着围猎之时,渝妃为了救暴君,腹部受伤。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在原着的时候是已经流产掉了!
“可惜了!”白风突然道,满脸写着心疼与不舍,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是在可惜胎儿还是母蛊?
亦或是能压制蛊虫的胎儿!
“朕所需要的引子呢?”辛鸿影站在一旁提醒道,低沉的嗓音冷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感。
他没有忘记回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蛊。
“急什么!”
白风将手轻柔地放在渝妃的肚皮上,眼眸一眯,小心翼翼地抚摸。
眼睛里是蛊师对蛊虫的珍视和激动,仿佛掌心下的不是胎儿,而是蛊虫。
“待我将母蛊剥离后,便有了。”
白风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他的话变密了。
“引出蛊虫不难,但若想不伤胎儿剥离蛊虫,则极难,饶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事不宜迟,即刻剥离为妙。”
“我需要的石信子、毒蝎尾……等等,速速把这些东西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