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筱悠点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此事便劳烦嬷嬷先暗中周全。待有些眉目,我再亲自去承乾宫向额娘请托。”
“老奴明白。”刘嬷嬷躬身应下,脸上也带着几分替小主子寻得良师的欣慰。
正说着,外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帘掀起,胤禛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清晨议事后的微寒气息。他脱下披风递给青黛,目光扫过梳妆完毕、容光清雅的筱悠,又落在侍立一旁的刘嬷嬷身上,微微颔首。
刘嬷嬷极有眼色地福身告退:“王爷,福晋,老奴先去看看格格起身了不曾。”
暖阁内只剩下夫妻二人。胤禛走到筱悠身边,在炕沿坐下。苏培盛无声地奉上温热的参茶。
“张院判那边递了信儿进来。”胤禛端起茶盏,声音低沉,开门见山,“病牛已秘密移入西山庄子,痘浆也按章程反复提纯试制了几批。他言道,痘苗的火候快到了。”
筱悠的心微微一紧,抬眼看他:“他可有把握?弘昐他们还小……”
“张谦做事向来稳当,他说快到了,便是有了七八分把握。”胤禛放下茶盏,目光沉凝,“他言下之意,待他找人亲自试过这最新一批痘苗,确认反应平稳、效力确凿,便可着手。我已吩咐下去,届时让弘昐、弘时、弘昀、弘历四个,最先种痘。”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是对张院判的信任,更是对孩子们多一道保障的迫切。
筱悠沉默片刻,指尖蜷了蜷。四个稚嫩的小儿,要经受那银针破皮之痛,虽知是为长远计,为母之心依旧难免揪紧。但想到天花那悬顶之剑,想到弘晖和宁楚克病榻上的模样,那点揪心便被更强大的决心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张院判何时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