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克揪着觉罗氏的玉佩穗子打转:“宁儿帮外祖母喂弟弟!”
“我们宁姐儿最乖。”觉罗氏搂着小丫头亲了一口,转头对筱悠正色道:“你阿玛成天念叨要教晖儿打布库。四个小的交过来,正好让你阿玛享受享受祖孙之乐。”
廊下突然传来费扬古中气十足的吆喝:“马鞍备好了没?今儿带晖哥儿去京郊跑两圈!”
“老小孩呗!”觉罗氏将茶盏往女儿跟前推了推,“倒是你,难得南巡松散,别总惦记家里。”她忽然压低嗓音,“听闻苏州的绣娘……”
“额娘!”筱悠耳尖泛红,“我有正事要托您。”她从袖中掏出个青瓷瓶,“四胞胎夜里容易惊梦,这安神丸……”
“我省得。”觉罗氏将瓷瓶收进妆奁暗格,“每日温水化半颗,绝不假手他人。”
雍郡王府西厢,胤禛盯着满地箱笼皱眉:“带这么多衣裳作甚?”
“爷当人人都像您?”筱悠将叠好的浅碧色旗装塞进樟木箱,“苏杭湿热,一天少说要换三套。”她忽然拎起件月白寝衣在丈夫身上比划,“这件滚银边的……”
胤禛耳尖微动,握住她手腕:“你缝的?”
“前日教宁儿打络子,顺手改了袖口。”筱悠抽回衣裳,翡翠镯子磕在箱沿叮当响,“弘晖非要在内襟绣獒犬,让我拆了重锁的边。”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苏培盛扯着嗓子喊:“小主子!那是给万岁爷备的汝窑茶具!”
胤禛探头一看,弘晖正举着弹弓瞄准琉璃瓦上的麻雀,宁楚克兜着裙摆给他装石子。四个乳母抱着四胞胎在廊下急得转圈,弘历的小胖手揪着弘昐的胎发不放。
“反了天了!”胤禛撩袍就要出门。
“爷消停会儿吧。”筱悠笑着拽住他箭袖,“上回您罚晖儿抄书,他愣是把天地玄黄写成墨云啃骨,气得鄂尔泰摔了戒尺。”
暮色渐沉时,弘晖抱着布老虎滚进内室:“额娘,弟弟们会想我们吗?”
“不会,弟弟们还小,还没到认人的年纪。"筱悠将儿子塞进锦被,“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