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家倒还有余力捐银?”胤禛忽然轻笑,“上月顺天府可接了十七张状纸,全是控诉年家钱庄利滚利的。”
年玉蓉猛然抬头,眼底闪过怨毒:“四哥非要逼死我们兄妹才甘心吗?”她突然转向康熙,额头在地上磕出血印,“愿以命我担保兄长清白!若皇上不信……臣妾今日便撞死在这蟠龙柱上!”
“拦住她!”
梁九功眼疾手快拽住年玉蓉衣摆。康熙闭了闭眼:“罢了,年氏禁足于八阿哥府思过。至于年羹尧……”帝王目光扫过胤禛,“让他去西山锐健营当个马夫,静静性子。”
在乾清宫看完戏,回到四贝勒府,筱悠倚着软榻给弘晖擦口水:“爷今日在乾清宫,倒比雪影还沉得住气。”
“年羹尧捐的那五千两,是从他门人那里挪的。”胤禛将燕窝吹凉递来,“老九查到那鎏金箱子里装着八弟与蒙古台吉往来的密信,年玉蓉倒是歪打正着送了份大礼。”
“让苏培盛把西山马场的消息透给年家,总得给年羹尧留点盼头。”
年玉蓉被禁足在正院,听着前院丝竹声隐隐传来。春杏哆嗦着拿来食盒:“福晋,二少爷托人送了信……”
“念!”
“隆科多在盛京发现八爷私藏军械,妹妹务必稳住,别急。”
康熙翻着西山急报,忽然对梁九功道:“年羹尧居然驯服了烈风?”
“是,那马原是科尔沁的贡品,已经伤过三个驯马师了。”老太监躬身添茶,“奴才听说年大人半刻钟便驯服了,说是想为皇上分忧。”
帝王指尖敲了敲军报,唇边掠过一丝玩味:“传旨,调年羹尧去兵部武库司当个主事。告诉老八,既不想圆房,朕便赏他两个蒙古格格。”
琉璃宫灯摇曳,将帝王的笑意映得晦暗不明。正院窗缝漏进一缕月光,年玉蓉盯着掌心蜘蛛纹烙印,忽然将金簪狠狠扎进桌案:“爱新觉罗胤禩,咱们且看谁能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