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寺后山的竹林在暮色中沙沙作响,太子倚在湘妃竹榻上,手指挑起跪地少年的下颌:“唱段《游园惊梦》来听。”少年水袖轻扬,露出腕间熟悉的鎏金绞丝镯,正是毓庆宫大宫女春桃的旧物。
暗处忽起破空之声,暗卫的玄铁箭矢穿透竹帘。太子慌忙推开少年,蟒袍下摆却已被箭簇钉在榻上。箭尾绑着的洒金笺飘然而落,上头画着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落款赫然是他赠予男宠的私印。
“给孤查!”太子的咆哮惊飞林间宿鸟,“把那些狗奴才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翌日早朝,都察院御史当庭呈上鎏金密匣。匣中洒金笺散落一地,春宫图上的蟒纹玉佩与太子腰间佩饰如出一辙。康熙摔了茶盏,碎瓷溅在太子朝服下摆。
太子撩袍跪地,朝珠在金砖上叩出清响:“儿臣惶恐,不知皇阿玛为何生气......”
“够了!”康熙拂袖而去,龙纹皂靴踏过满地春宫图,太子眼里尽显狠厉,“老四,你很好!”
夏日的蝉鸣吵得人心烦,筱悠倚在花厅的紫檀木软榻上,指尖抚过已显怀的腹部。冰裂纹瓷盘中盛着新摘的杨梅,殷红汁水染得红色丹寇愈发艳丽。
“长姐这肚子,倒像是揣着对金童玉女。”小丫捧着缠枝莲纹铜镜,镜中映出筱悠隆起的小腹,虽才五月,却堪比寻常妇人七月的孕相。
胤禛下朝归来,石青蟒袍沾着刑部大牢的阴冷气息。他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在筱悠腹间,忽地被踢中鼻梁,惊得朝珠缠住鎏金床帐:“好小子,这般有力气!”
“怕是格格也未必文静。”筱悠捻起杨梅喂他,指尖胭脂染红他唇瓣,“昨儿夜里折腾得我.....”话音未落,胤禛已含住她指尖,沉水香混着灵泉雾气氤氲开来。
鎏金烛台爆出并蒂灯花时,胤禛的吻已沿着锁骨滑落。他掌心托着筱悠后腰,石青寝衣的盘扣绷开两颗:“太医说三月后便可......”话未说完,被筱悠用杨梅堵住唇,“四爷仔细伤着孩儿。”
芙蓉帐暖度春宵,胤禛的动作轻柔得似对待易碎瓷器。筱悠攥着缠枝莲纹床幔,腹中胎动随着韵律渐起,恍若灵泉空间青铜巨树的共鸣。往生咒的梵文自相贴的肌肤浮现,将三百年的相思酿成今宵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