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依旧凉,前天出九九寒天,昨日双二,看黄历今日惊蛰,较之往年晚上一些。
刚出寒天,早晚寒风刺骨,文名初显的赵喜写完课业,并被夫子指点不足后得了甲类,赵喜深知夫子面授之机难得,一时入迷陷了进去,待得察觉天色暗下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虽说夫子早已辟谷,赵喜也不敢多作打扰,向夫子告罪后匆匆忙忙往家赶。
因为当初买的院子是和禾儒士的房子,和学宫同在一个坊间,也没有严查宵夜一说,万一晚了遇见巡防卫卒,只需略做解释便可放行。
更何况,自从前段时间喜字帖喜版六律免费在皇城赠送,久未露面的六律撰稿人孙山长公开收徒,满皇城认识赵喜的不多,没听过赵喜名字的貌似很难遇到。
凉风习习吹不进衣衫,赵喜踩着蹬步步步同距有力没用多久回到家中。
踏进院门,赵喜看到远处正厅有一虎背汉子双眼熠熠有神望来。
赵喜眼眸微眯,见汉子眼熟,思量过后终于想起这人是谁。
“晚生见过学首,学海无量晚了时辰,惶恐!”赵喜嘴里诚惶诚恐,脸上一丝变化也无,好似这些从他嘴巴说出来的话都是应付人的,而且还是当面敷衍,让人听到就明显感觉话中全是搪塞不耐烦。
可一旦错愕愣神,又觉得赵喜话不对脸的表达有问题。
再一思量,谁会低智到当面虚以逶迤,表叙意味莫名虚假。
反正就是别扭。
芈升闭眼深吸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由于身处学政教习之首,芈升免不了和孙老等人走的近些,赵喜是孙老最后收的弟子,时常能在孙老处见到。
以前赵喜顶多行礼道一声安,等芈升和孙老谈公事便退出去,真正对话还真不曾有过,没想到能被孙老收为弟子的学子嘴里客套脸却刻板,不知道自己这个外侄和孙老交谈是否也是这般。
二人从互相察觉到对方,到一语一沉吟并未耗费光阴,芈升已经缓了过来,闭眼忽略外侄神情,赵喜还是蛮有礼貌的嘛。
“一家人莫要客套,灵悦与令堂是亲姊妹,我也是莽夫登荣,虚言假礼无需再言,大家都自在。”
芈升指出二人关系,对自家老妻亦未用官称,而是直呼其名,表达赵喜尚未归家之际已确实亲缘。
赵喜闻言点头,亡母闺名与姨母名讳他是清楚的,芈升提及后,赵喜自无不可。
当下赵喜躬身呼了声姨父,又对望过来的许灵悦诵姨母,看清许灵悦面容后泪流不止。
两家算是正式确立亲缘,又一番哽咽。
当夜芈升一家住宿赵家院落,各自诉说两家境遇。
芈升听言唏嘘不已,第二日宵禁刚过便带赵喜前往上官府。
之所以没有先去守相府,个中缘由皆因翟工剥离出赵喜赵家血脉,名义上赵喜依然位列赵氏族谱之末,但上官青萍却关联二人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