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窗外雨后的泥土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清冽感。秦远靠在病房窗边，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获救的"祭品"们被安置在不同的病房里，大部分已经脱离危险，只有几个孩子还在昏迷中。
门被轻轻推开，白芷端着两杯热咖啡走了进来。她换了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头发半干，松散地扎在脑后，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
"温婉刚来消息，"她递给秦远一杯咖啡，"幽冥教主的直升机残骸找到了，但没发现尸体。"
秦远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意料之中。"他抿了一口咖啡，皱眉，"这么甜？"
"加了双份糖。"白芷靠在窗台另一边，"你失温严重，需要热量。"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秦远突然发现她左耳垂上有个小小的痣，藏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伸手拨开那缕头发，指腹轻轻擦过那颗痣："以前没注意到。"
白芷身体微僵，但没有躲开："......别闹。"
"秦先生？"护士推门而入，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后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小女孩醒了，一直吵着要见救她的大哥哥。"
秦远收回手，跟着护士去了隔壁病房。白芷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刚才被他触碰的耳垂，嘴角微微上扬。
——
傍晚，医院天台
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白芷靠在栏杆上，任由晚风吹乱她的头发。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秦远拎着两盒便当走了过来。
"那孩子怎么样了？"她接过便当问道。
"吃了药又睡了。"秦远打开自己的那份，夹起一块红烧肉，"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
两人沉默地吃着便当，气氛却并不尴尬。白芷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目光落在秦远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是今天救孩子时被船体碎片划的。
"你伤口没处理。"她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药包。
秦远无所谓地耸耸肩："小伤。"
白芷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用消毒棉签轻轻擦拭伤口。她的动作很轻，眉头微蹙，像是怕弄疼他。秦远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问道："为什么做这行？"
"什么？"
"南海派传人，本可以过得很安逸。"
白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呢？清微派大弟子，为什么蹚这浑水？"
秦远笑了："是我先问的。"
晚风拂过，带走了一丝燥热。白芷低头给他贴上创可贴，声音很轻："十二岁那年，幽冥教杀了我父母。师父收留了我，教我武功，也教我报仇。"她抬起头，眼神清亮，"后来发现，比起报仇，我更想阻止他们伤害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