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潮湿的咸腥气息从窗外灌入,白芷站在旅馆的阳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翡翠戒指。无名岛礁的搜救行动已经过去三天,幽冥教的据点被警方突袭,但银煞和陈永昌依旧在逃。她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微微蹙眉——伤口已经结痂,但筋骨仍需时间恢复。
身后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她下意识绷紧脊背,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气息时稍稍放松。
"伤还没好就别吹风。"秦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他手里拎着两杯热茶,走到她身旁,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白芷接过,指尖不经意间与他相触,温热传递,她微微一顿,却没有立即抽回手。秦远似乎也没急着松开,两人就这样站在阳台上,沉默地啜饮着茶水,任由海风拂过发梢。
"温婉查到了新的线索。"秦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幽冥教在江城还有一个地下拍卖行,专门交易古董和……人。"
白芷的手指微微收紧,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他们还没放弃祭祀?"
"不仅没放弃,反而更急了。"秦远侧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六月初六只剩两周,他们需要新的'祭品'。"
白芷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肋骨怎么样了?"
秦远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这个:"还行,至少能打架。"
"逞强。"她轻哼一声,转身走回房间,将茶杯放在桌上。秦远跟了进来,顺手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将潮湿的海风隔绝在外。
房间不大,两张单人床中间只隔着一张小茶几。这是岛上唯一的旅馆,搜救队和十二坞的人挤满了其他房间,他们不得不暂时同住一间。白芷起初有些抗拒,但秦远只是耸耸肩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甲板。"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叶清霜被花想容带去隔壁休息,温婉和林雅则在另一间房整理资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潮湿的衣物气息,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秦远走到床边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绷带和药膏:"换药。"
白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坐到他身旁,背对着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将衣领稍稍拉下,露出后肩的伤口。秦远的动作很轻,指尖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已经结痂的擦伤上。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温热而克制。
"疼吗?"他低声问。
"不疼。"她回答,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他的手指顿了顿,忽然说道:"你撒谎的时候,耳尖会红。"
白芷一怔,下意识想转头,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别动,还没包扎完。"
她只好僵着身子不动,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秦远似乎察觉到了,低笑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绷带绕过她的肩膀,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了。"他最后固定好绷带,却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轻轻按在她肩头,"还有哪里伤到了?"
白芷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