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在林雅耳边用气音说,"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割断秦远的绳子。"
她塞给林雅一块锋利的飞机残骸碎片,然后摘下破眼镜,露出林雅从未见过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数到三十。"
温婉冲出去的瞬间,枪声撕裂了丛林的寂静。贝雷帽男人的肩膀爆出一团血花,剩下两个雇佣兵立刻扑向声源。林雅趁着混乱爬向秦远,碎片割得满手是血,可绳子纹丝不动。
秦远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狼狈的样子。他微不可察地摇头,嘴唇动了动——
跑。
林雅固执地继续割绳子,直到温婉的尖叫声传来。她回头看见温婉被按在地上,一个雇佣兵正用枪托砸她的头,鲜血糊满了半边脸。
"温婉!"
这一声喊坏了事。贝雷帽男人猛地转身,枪口对准了林雅。
时间仿佛凝固了。
秦远突然暴起,尽管双手还被绑着,却用肩膀狠狠撞向贝雷帽的膝盖。枪声炸响,子弹擦着林雅的发梢射入树干。她尖叫着扑向温婉,却被另一个雇佣兵揪住头发拖起来,冰冷的枪管抵住太阳穴。
"放下枪!"雇佣兵冲温婉吼,"否则我打爆她的头!"
温婉满脸是血,却突然笑了。她举起手枪,在林雅惊恐的目光中——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试试看,"她哑着嗓子说,"看看是你的雇主先要她的命,还是我先让你拿不到赏金。"
空气凝固了。雇佣兵咒骂着松开林雅,可贝雷帽男人却冷笑着抬起枪口:"你以为我们在乎钱?‘暗河’接的从来都是死单。"
他的手指扣上扳机。
一道黑影从树冠间坠落,军靴狠狠踹在贝雷帽的后颈上。陆雪晴像一头濒死的豹子扑下来,折断的鱼叉直接捅穿了一个雇佣兵的喉咙。鲜血喷溅在林雅脸上,温热腥甜。
还活着的两个雇佣兵立刻调转枪口,可秦远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绳子,抄起地上的步枪一个点射。温婉同时开枪,最后一个雇佣兵倒在血泊里。
死寂。
陆雪晴跪在地上,肩膀的枪伤汩汩冒血。她的白色背心已经看不出原色,嘴唇因失血而灰白,可眼神依然锋利如刀:"......没时间了,船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