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车窗,秦远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这座城市的贫民区与他现在居住的富豪区仿佛两个世界,狭窄的街道,斑驳的墙面,还有那些在雨中匆匆奔跑的行人——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秦氏国际的董事长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少爷,到了。"福伯将车停在一栋老旧公寓楼下,"需要我陪您上去吗?"
秦远摇摇头,撑起黑伞走进雨中。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他摸黑爬上五楼,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推开门的一瞬间,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但在这令人窒息的气味中,还残留着一丝林雅常用的茉莉香水味。
打开灯,狭小的公寓一览无余。沙发上的抱枕还保持着有人靠过的形状,茶几上放着半杯已经发霉的水,旁边是一本翻到一半的时尚杂志——封面赫然是秦远收购赵氏地产的新闻。
秦远径直走向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抽屉上了锁,但这难不倒他——钥匙就藏在窗台花盆底下,这是他和林雅共同的习惯。
抽屉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秦远皱眉取出,里面是一沓医院检查单和一张银行卡。当他看清检查单上的内容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妊娠8周......高危妊娠......建议终止......"
日期是他们离婚前两周。
秦远跌坐在床上,脑海中闪过那段时间林雅反常的表现——她总是莫名呕吐,拒绝和他亲热,有时半夜会偷偷哭泣。他以为那是因为她嫌弃自己穷,却从未想过......
手机突然震动,是福伯发来的消息:"少爷,刚收到消息,林小姐从医院失踪了。"
秦远猛地站起身,正要拨打电话,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秦远。"电话那头是林雅虚弱的声音,"你看到检查单了吗?"
"你在哪?"秦远声音紧绷,"那个孩子......"
"孩子没了。"林雅轻声说,"离婚前一天,我独自去做了手术。"她顿了顿,"不是因为不想要,而是医生说我子宫畸形,强行生育可能会死。"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很大,秦远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离婚那天林雅苍白的脸色和站不稳的样子,当时他以为那是出轨的心虚,却原来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林雅苦笑,"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却要打掉?还是告诉你我可能永远不能生育了?"她的声音哽咽,"那天我回到家,看到你和赵明辉对峙的样子,突然明白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远握紧手机:"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