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卿落突如其来的直球发言,云幽表现得猝不及防,她只能当成聋子一样略过这个话题。
卿落见云幽装聋卖傻地埋头给她按摩身子,也就没有继续说话,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亲身按摩疗程结束,之后就是仪器的检测艾灸,云幽这才如释重负,落荒而逃。
然后她跑到隔壁的隐藏房间,戴好护目镜,伸手划了一下大屏幕的数据,紧皱眉头,读取着刚刚卿落的想法。
表过白了?什么时候?
云幽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难道又是落落在昏迷期间幻想的后续剧情吗?
可是,落落不是自认为是快穿界的第一神级快穿者吗?怎么还有她们之间后续的故事?
云幽并没有思索多久,她的思绪被卿落牵引了。
结婚……
何其简单的两个字,是云幽不敢想,也不敢求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自小阴暗的角落里,未曾光顾过阳光,初见之时,不敢探望,缩在属于她的舒适圈里。
她怯懦,也自卑,她自认为,就算是这样的她,也没有资格将那道阳光从神坛上拉下来。
合格的黑暗,就是来衬托光明的伟大,未曾沾染分毫,从未亵渎神圣。
阳光光临她的舒适圈,她是选择逃避,还是厌恶,亦或是……拥抱?
……
幻境待久了。
卿落也开始对眼前的云幽恍惚了。
她作为第一神级快穿者的身份越来越模糊,她只是这个小世界的卿落,在这个场景下的卿落。
扮演得入魔,眼前的云幽一切的不合理性逐一被合理化。
她看着她在给她按摩,时不时和她的眼神对视,而后别开,专心致志地按摩。
她看着她尝试着动身,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地重振旗鼓。
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并没有让床上的人气馁,她的内心始终有一股意念,她坚信着,她能站起来。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醒后的朝夕相处,云幽言行举止似乎比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温和”得多,但她说不上来。
小心谨慎的她习惯性地想拿出小本本记录,不过她现在还是动弹不了,更别提握笔了。
卿落并不排斥云幽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排斥,好似记忆链接到了某个点,刹那间熟悉感灰飞烟灭,想也想不起来了。
云幽一如既往地给卿落念着她收藏的炸裂小说系列。
没办法捂住耳朵的卿落:?
云幽,你是不是有毛病???
云幽本来也要沉浸式读出声的,奈何卿落幽怨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她手上的小说一样,她便咳了咳,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将小说放在一边,开始日复一日的按摩。
在这样平静如水的生活里,时间似乎一直是暂停的,卿落感受不到春来冬去,夏意褪去,秋风袭来。
这里的窗户外景,永恒不变,凋零便一直凋零,光着枝干,没有落叶纷飞,没有春叶爬上枝头,没有新鲜的生机,亦没有阳光光顾。
在这间单调的房间里,旋律唯有机器日复一日的滴答,世界静止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