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越闹越大。开始只有断断续续的惊叫声和哭喊声,不知不觉多了一些凄厉的惨叫声,像是男男女女临死前的哀嚎。
杨谦吃了一惊,莫非这些士兵见血之后大开杀戒了?
正要吩咐高甚张牧去外面传令不准滥杀无辜,怎知话没说完,几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和伤痕累累的家丁被士兵追杀至正厅门口。
几个士兵肆无忌惮发出淫笑,追上去砍死家丁,将一丝不挂的女子推倒,当场解衣脱裤肆意凌辱。
杨谦忙让高甚张牧阻止他士兵施暴。
高甚张牧却将他拖到旁边角落劝道:“大人,兄弟们在边关镇守多年,日子过的很苦,许久没有尝到一点荤腥,是货真价实的饿死鬼。
最近追随陛下讨逆平叛,一路上看着陛下和您卿卿我我,欲火焚身,这时候不让他们发泄发泄,鬼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勾当。
他们杀红了眼六亲不认,天王老子也拦不住的。我们要是过去阻挠,说不定会对我们动刀子的。
大人,您高抬贵手,让兄弟们放松放松,您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一直萎缩懦弱的洪成滔原本闭上眼睛,忍住不看外面的惨状,但他突然听到一个少女的惊叫,急忙睁开眼睛向外跑去,哆哆嗦嗦道:“别搞我女儿,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千万别搞我女儿。”
杨谦高甚张牧走到厅外,看见偏厅的走廊里,一个十七八岁的窈窕少女正被两个士兵拖拖拽拽,上半身荷花绸缎衫撕烂大半,露出半截雪白的胴体,正在拼命挣扎大声嚎哭。
杨谦再也按耐不住,冲过去大吼一声:“住手!”一脚踹翻一个士兵,将险遭奸污的少女拉起。
那少女吓得魂不附体,急切间也没看清杨谦是谁,一头钻进他怀里,娇躯瑟瑟发抖,哀求道:“大侠救命。”
那两名士兵被杨谦踹倒后勃然大怒,一骨碌爬起身,准备拔刀相向。
待看清踹他们的是杨谦,怒气立刻烟消云散,嬉皮笑脸道:“原来是大人。这小娘皮长的如花似玉,皮肤雪一样白,既然大人相中她,我们将她让给大人,我们去找别的女子。”
洪成滔冲到杨谦身旁,将少女拉到自己怀里,老泪纵横的眸子细细打量一番,泣声道:“女儿,没事吧?”顺道狠狠瞪了杨谦一眼,眼中全是恨意。
杨谦心里有愧,转过身去,不看洪成滔和他女儿的眼睛,眼角余光突然瞅见旁边刀光剧闪,心念一动,忙将少女拉开两步,接着便看到一把钢刀穿透洪成滔胸口,锃亮刀尖挂着一串血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洪成滔一张老脸几近扭曲,眼里充斥着恐惧、愤怒、怀疑、不甘,更多的却是绝望,上下嘴唇拼命翕动,似乎很想说点什么,奈何抖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少女吓的魂都飞了,痴痴盯着贯穿洪成滔的刀锋,娇躯不停哆嗦,裤脚下有液体淌出。
杨谦冲高甚大声质问:“你干什么?我们是来抢粮食的,不是来杀人放火的。”
高甚噗的抽出血淋淋的钢刀,冷冰冰的刀尖对准他怀里的少女,用坚毅冷酷的声音道:“大人,纵兵抢粮惯例如此。
要么不抢,开抢就不能留下活口,不给朝廷留一丝证据,除了杀光烧光,没有别的法子。
只有杀光烧光,以后就算朝廷想要调查取证也无从查起。但凡留下一个活口,我们都有可能被查出来,这是不可饶恕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