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原是个清爽的好日子,四周的山林虽然没有沁人的花香,却是鸟语间关。
一片看不见的乌云悄然笼罩兵营上空,形成乌云盖顶的格局。
他们带着哨骑队长康雒直奔御轿,第一时间将紧急军情奏报皇帝项樱。
花容憔悴的项樱听到噩耗,娇躯自然而然抖了一下。
她只是性子温柔懦弱,极其厌恶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但临朝称帝十几年,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长大成人,又有靠山王项赭此等韬略大师日日教导,对军国大事有种异于常人的敏锐触感。
项樱双手拽着衣角,语带凄凉道:“韦廷果真投靠了安国姑姑,这是要切断我们的退路。
杨柳,我要是没记错,当初为了北上伐魏大业,皇爷爷从江陵道江夏道驻军遴选了四万五千精锐,一概由韦廷节制。
魏楚双方在镇南关外并未爆发大规模战争,韦廷所部就算在奇袭镇南关防线时有所折损,却没有伤筋动骨,至少还有三四万人。
我们前有鱼跃城这个拦路虎,后有韦廷数万大军,岂不是死路一条?”
杨谦对楚国格局及沙场征伐所知有限,不敢胡乱搭腔,忧心忡忡望向曹子昂道:“曹将军,形势危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曹子昂黄石标杜康等人早已料到讨逆平叛会有千难万险,想着项樱称帝十几年,虽一直被人嘲笑庸庸碌碌,好歹也算一代仁慈宽厚的仁爱之君,从未有过虐民害民的劣迹,更不曾得罪过满朝文武大臣,凭着她的王旗总会争取一些文臣武将的支持吧。
谁能料到局面竟会恶劣到这等程度,讨逆王师摇旗呐喊十几天,不但没有吸引任何一地官兵加盟,甚至连靠山王最为信任的韦廷等人也不给她面子。
双方尚未正式会晤,但从韦廷率军切断后路不难看出韦廷的倾向。
曹子昂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不是神机妙算的帅才,自然想不到破局之法,沮丧摇头。
杜康沉思片刻,毫无底气道:“陛下,韦大都督此举充满敌意,但末将以为,韦大都督与太子褐关系匪浅,又是靠山王亲手栽培的重臣,如今靠山王尸骨未寒,他应不至于完全倒向安国长公主。
以末将愚见,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陛下最好亲自见一见韦大都督,当面听听他的态度,看看是否可以劝说他改弦更张。”
黄石标怪声怪气道:“老杜,你这话有点想当然了。韦廷是何等人物?他官拜江陵道大都督、赐上柱国勋。
名义上正二品,但在大楚朝堂,除了靠山王和位同藩王的五大世家家主,就没有几个人的权势在他之上,三省六部的官员都不敢招惹他。
他手里有兵,在朝中威望素着,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