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情急之下大声劝谏道:“太师,此次明里暗里涌到河南道的人足有上千,特别是各国潜入我国境内的谍探死士极多,他们可是会无所不用其极。
公子离开雒京时带了二十多人,无忧岭大战死伤十一人,如今身边只有十三人,又不敢惊动河南道大都督府,怎么可能敌得过数千敌人的明枪暗箭?”
太师废然长叹:“这是他选的路,不管多坎坷都要蹚过去,是生是死由他自己来决定,老夫可没能耐替他安排一切。
这次老夫出手救了他,以后呢?老夫难道守着他一辈子?不现实呀。
从此番河南道波谲云诡的的局势不难看出,几位大都督好像都动了那么一点心思,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应该掀不起这么大的浪头。
哼,老夫还没死呢,一个个跳出来谋朝篡位了?
看样子拿下徐敬亭确实是招臭棋,最初以为可以敲山震虎,震慑这些野心勃勃的封疆大吏,让他们收敛野心,结果却适得其反。
徐敬亭下了台,他们瞧着三郎根基浅薄,道行稚嫩,竟迫不及待要对他下手。
呵,莫非他们以为除掉三郎,这大魏天下就会落到他们手里吗?简直是白日做梦。
老夫现在最担心的是荆牧的态度,最初总以为荆牧不会卷入这趟浑水,他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宝贝千金,在朝野的人望和实力远远比不上董麒熊琳薛筱等人,更没有逐鹿天下的魄力。
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没想到荆牧的小女儿竟跟司徒家的大郎结成姻亲。
司徒手里那几万边军战力极为强悍,老夫估摸着除了右骁卫的五千豹骑,便是左武卫的北衙骑兵对上司徒的边军都没有必胜把握。
镇南关是边防重镇,缺的是战略纵深和后勤补给,若没有荆牧作后援,他本不敢心存幻想。现在倒好,二人结成秦晋之好,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司徒弥补了荆牧不擅统兵的弱项,荆牧弥补了司徒没有战略纵深和后勤补给的缺点,成了大魏国最可怕的一股势力。
客行,你刚说若是荆牧动手杀死熊琅全家纯粹是为泄愤,老夫却持不同看法,说不定他在打自己的小算盘,背后可能还有司徒的影子。”
冷凝字斟句酌道:“太师,学生与您看法一致,从明州府衙几场命案不难看出,他们杀人前千方百计调走当地的蜂勇卫,又设计将毕云天引进命案现场,摆明就是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