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骑常侍温客行斜眼偷瞄荼冷和冷凝,知道任逵不在雒京,这些情报只能由他来汇报。
清了清嗓子,慎而慎之道:“启禀太师,据前两天八百里快骑密报,公子一行于五日前离开飞蝗关,在商洛古道无忧岭路段与董樾狭路相逢,董樾身边有两百三十名楚国淄衣楼黑衣箭士,双方打了起来,我方战死十一人,歼灭楚国七十余名黑衣箭士...”
太师极不耐烦打断他的汇报:“行啦,这些情报前两天就收到了,不要重复奏报,老夫要的是这两天河南道的情况。”
温客行额头汗水越渗越多,顺着肥胖脸颊往下淌,将五彩华服淋湿大半,连忙道:“是!
今日凌晨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快报,公子于两日前回到飞蝗关,在三仙山逍遥观住了一晚。
当晚三仙山发生山石滑坡,半座山体滑了下去,将逍遥观主观埋了,所有道士遇难,一个都没有逃出来。好在公子他们没有住在主观,未遭到波及。
次日公子离开三仙山时,在山脚跟明州府的衙役爆发冲突,那些该死的衙役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侵犯公子身边的姑娘,被毕云天和蜂勇卫尽数歼灭。
当天下午他们进了明州府城,傍晚时,明州府尹熊琅全家四十余口被人杀害,府衙官吏疯传是毕云天出的手,明州府衙大张旗鼓悬赏追捕毕云天,同时上报河南道大都督府...”
啪!
越听脸色越阴沉的老太师一掌拍在窗沿,震得整栋楼快雪楼簌簌作响。
他转头瞪着温客行,声色俱厉道:“老夫年纪大了,平日里有些啰嗦,你是不是也老糊涂了吗?这些浮在表面的情报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
行啦,别念这些没用的东西,老夫想听的是现在河南道的暗流涌动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三郎他们的危险有多高。”
很少看到太师对他们雷霆大怒的温客行,肉嘟嘟的胖脸颤了一下,拼命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颤巍巍道:“是是是...属下糊涂了...”
一脸平静的冷凝轻轻拍了拍温客行的肩膀,低声道:“我来说吧。”
温客行如蒙大赦,对他点头致谢,眼中全是感激。
冷凝从袖袋掏出一张宣纸,草草理了一下思绪,镇定自若道:“太师,根据各州府蜂勇卫都尉快马送来的情报,现在河南道的情况糟透了。
看得见的就有二十多股黑白两道人马快马加鞭赶往信州府,那架势少说也有近千人。
这些人的身份来历错综复杂,有些明面是为朝廷效力的名门正派,其实早被各地大都督重金收买,暗地里替这些封疆大吏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更多的还是收钱杀人的黑道流子,他们早被西秦南楚东吴渗透,成为西秦南楚东吴的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