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条件,犯得上劳易师傅的心?”
马华抢先把刚切好的葱花递过去,围裙上的干葱皮子簌簌往下掉,落在水泥地上积起一小撮白末子。
他扬着下巴说:“厂里医务室的小周护士,上回还托我问您穿多大码的鞋呢,
那眼神儿,瞟您瞟得都快拉丝了。”
旁边正蹲地上切墩的胖子猛地蹦起来,手里还攥着沾着菜叶子的菜刀,油乎乎的脸上泛着光:
“师父才瞧不上小护士呢,细皮嫩肉的不顶用。我表姑就在纺织厂,那边的姑娘个个都是好手,
又能干活又会过日子 —— 师父您要是想去相看,我这就托我表姑搭个话,保准妥帖!”
“去去去,俩小兔崽子添什么乱!”
何雨柱嫌弃地撇撇嘴,眼角余光顺带白了刘岚一眼。
他往炒锅里撒着盐,铁铲 “哐当” 撞了下锅沿:
“我说刘姐,你能别听风就是雨吗?事儿还没个谱儿呢,可别到处瞎咧咧成吗?
我这儿正忙着呢,您别耽误我干活儿了。”
他嘴上说得硬气,手里的活儿却明显慢了下来,眼神跟长了钩子似的,
不由自主地往食堂门口飘 —— 那里常有送饭的女工路过,胶底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噔噔” 响得脆声。
刘岚抱着胳膊凑得更近了些,灶台上的热气把她额前的碎头发都熏得打了卷。
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何雨柱的胳膊弯,挤眉弄眼道:“就你这闷葫芦性子,还得靠易师傅敲边鼓。
说真的,要是人姑娘真来了,可得请咱们吃喜糖,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我的。
马华,胖子,你俩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是!”
俩徒弟异口同声,马华已经开始盘算要往喜糖里掺点瓜子才够味儿,
胖子则琢磨着该请师父去哪家馆子撮一顿,
东来顺的涮肉还是全聚德的烤鸭,想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何雨柱猛地转过身,铁勺差点蹭到刘岚身上,吓得她 “哎哟” 一声跳开。
他梗着脖子嚷:“再胡说八道,中午就让你们啃窝头,就着咸菜疙瘩吃!”
他说的话虽硬气,但耳根子却红得像灶膛里烧得正旺的炭火,连脖子根都泛起了红潮。
“欸!我说。” 刘岚瞅着他这模样,越发好奇地追问,“傻柱,你这脑袋瓜子是咋开的窍?”
何雨柱被问得手一愣,铁铲在锅里停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
梗着脖子道:“刘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啊,啥就开窍不开窍的?我只不过是想开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