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日子紧巴,过年过节都不定能闻着肉腥,
平时炒菜都得数着油星子,更别说这么肥硕的活鸡了。
闫埠贵像是瞅见了救星,赶紧颠过去,胳膊差点撞上二大妈的盆:
“刘家的,你可算出来了!我正跟大茂说这鸡呢,
这么金贵的东西可得看紧点,别让哪路神仙钻了空子。”
他特意把 “空子” 俩字咬得重,眼角余光斜着瞟二大妈。
二大妈脸上堆起笑,端着水盆往月亮门方向挪,脚步趔趄了一下:
“大茂家日子过得滋润,养得起这么好的鸡,哪用得着我们瞎操心。”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跟粘了胶似的,在鸡身上扒拉来扒拉去,
心里头琢磨:这么肥的鸡,杀了能炖满满一大锅,够一家子啃两天的。
许大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
“二大妈您也甭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要是您家的鸡,怕是早就数着日子盘算怎么剁了。”
他最瞧不上刘海中一家,仗着是二大爷就爱摆谱,
仨儿子没一个成器的,还好意思天天端着长辈的架子。
二大妈的脸 “腾” 地红了,跟抹了胭脂似的,手里的搪瓷盆晃了晃,
溅出几滴脏水在冰地上,冻成了小冰碴:“大茂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家虽说不富裕,可也不会惦记别人家的东西!”
“是吗?”
许大茂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陡然拔高,跟敲锣似的,
“那上回我家晓娥晒的腊肠,怎么就偏偏从您家老三光福兜儿里掉出来了?”
“你胡说八道!”
二大妈急得嗓门都劈了,搪瓷盆往地上重重一磕,盆底的冰碴子溅起来,
在冻硬的泥地上蹦跶了两下,“我家光福才不会干那事!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
闫埠贵在一旁看得眉飞色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嘴上却假意劝和:
“哎呀,都少说两句,大过年的伤和气。大茂你也别冤枉了孩子,二大妈家教严着呢。”
心里头却盼着他俩吵得再凶点,自己好坐收渔利,说不定还能捞点鸡骨头啃啃。
许大茂根本不理他,俩眼瞪着二大妈跟铜铃似的:“是不是冤枉,您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我告儿您俩,我这鸡要是少了一根毛,我头一个就往你们家翻箱倒柜!”
“你敢!”
二大妈气得浑身打哆嗦,棉袄都跟着颤,刚要再骂,东厢房的门 “哐当” 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