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都二十一的人了,你咋就连人家许大茂的影儿都追不上呢?”
“待遇不一样,您让我咋追?”
刘光天梗着脖子道:“人家许大茂十七八那会儿,
就能跟着人家爸进厂里去当个学徒工,我能吗?”
‘啪’的一声。
刘海中拍了一把炕桌,一张胖脸涨得满脸通红的道:“你这怪我没本事儿安排你唠!”
“我可没那个意思。”
刘光天低垂下眼帘,说出来的话却是又生又硬的道:“您要想找回个面儿,
为啥不把大哥叫回来呢?您跟我妈俩花在我大哥身上的心思儿,
是我跟老三俩加起来都赶不上零头的,我可是听人说,大哥他在机床厂当技术员儿,
一个月有四十五块钱儿工资呢,他有给您俩寄过钱儿吗?”
‘啪’地一声。
刘海中又拍了一把桌子:“你还敢跟你大哥比?你有他那份儿能耐吗?
他这会儿就是技术骨干了都,将来是要当车间主任,当更大的领导的!”
刘海中站起身时,棉袄后襟扫过油灯,墙上的影子忽一下扯得老长。
“他当啥都不能不认爹妈的吧?”
刘光天梗着脖子站起来:“去年我妈住了半拉月的院,他来瞧过一眼儿吗?
倒是您,去瞅两眼儿子,还要给他带条烟去?哦!就这,
烟是送去了,人您还没见着,有您这么上赶着倒贴的吗?”
“住口,反了你了!”
刘海中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准备下炕,却被徐春妮扑过来抱住了胳膊。
“他爸!光天都是成年人了,这让邻居们都听了去,像什么话呀!”
鸡毛掸子在刘海中的手里抖得厉害,他喘着粗气瞪着刘光天。
“我告儿你刘光天,老子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等光齐他升了工段长,咱家就能搬楼房住了,到时候儿看你小子有脸儿去住吗?”
“升工段长?”
刘光天有些古怪的看着他爸。
“爸!您忘了上回去瞧他是为啥了?要不是他托人捎信来,说是跟厂长闺女要离婚,
您用得着买那么老贵的烟吗?都这会儿,您还当他宝贝似的想跟着住楼房呢?”
“光天,不许胡说!”
徐春妮看向刘光天呵斥道:“那都是谣言!你大哥好着呢。”
刘海中一把推开徐春妮,瞪着刘光天道:“滚蛋,别搁这儿惹我眼窝子。”
进入冬季的秦家村,
白杨树梢上早就没有了一片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里抖得像筛糠。
秦京茹裹着打了许多补丁的棉袄,蹲在灶台前添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