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吧嗒着道:“就是搁屋儿里待着憋闷的慌,找你来说说话儿。”
她忽然又往娄晓娥身后的屋内瞅了瞅。
“你家那个…… 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不在吧?”
“咯咯!”
娄小娥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的道:“您放心,他不在。
前儿个他才下乡去,没个五六天儿他是回不来的。”
“没在就好啊!没在就好!”
老太太撇着嘴念叨道:“那许大茂呀,打小儿我就没瞅见过他有个正行过。
也不知道你爸妈是咋想的,咋就把你嫁给这个混小子了呢?”
娄晓娥听着老太太这话,嘴角噙着的笑顿了顿没接话。
这两年以来,这位老太太经常会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她可倒好,好像就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倒杯水儿。”
“不用,我不渴。”
老太太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坐下跟老婆子我说会儿话。”
等娄晓娥坐好后,老太太又追问道:“你当初是咋相上这小子的?”
“嗨!说这些还有啥用呀?”
娄小娥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见老太太盯着她还在等下文,
她只好无奈的讲道:“也不是我相看上他了,是他有本事儿,把我爸妈给糊弄住了。
我爸妈都说他嘴皮儿溜,会来事儿,将来准能有出息。
我呢,其实那会儿真的是无所谓,嫁谁还不是过一辈子呢?”
“唉!”
老太太往椅背上一靠,叹息一声道:“你这想法儿,跟我年轻那会儿如出一辙。
但当初我没两年儿就后悔了,这过日子呀,还是得跟个知冷知热的人才有盼头。
你瞅瞅那许大茂,一个月儿里能搁家里头待几天儿的?整个就一野小子,
还不定他外面儿都干了些啥呢。”
“瞧您这话儿说的。”
娄晓娥抿了抿嘴道:“不就上班儿呗!他还能干啥呀?
他是厂里的放映员儿,是要经常下乡放电影儿的。
跑的近了还好说,五六天儿就能回来一趟,
要是跑得远点儿了,没个十天半拉月儿的能回来才怪。”
“那这日子也不是这么过的吧?”
“行啦!我自个儿过的日子,我心里有数儿,您就甭操我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