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瞅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一当老师的,算个账儿还能算错儿了?”
“您是语文老师!”
一旁已经十五岁的闫解放,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道。
“语文老师咋了?”
闫埠贵瞪着他没好气的问道:“语文老师就不会算账儿啦?”
“我也没说语文老师不会算账儿呀!”
闫解放嘀嘀咕咕的道:“我只是提醒您一句,您有可能记错儿了呢?”
“爸!解放提醒的对!”
闫解成认可的附和着道:“这数学跟语文本来就不是一回事儿。
您就是算错儿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俩都给我闭嘴吧你俩!”
闫埠贵呵斥了一句后,指着记账本询问道:“来!
你给我指出来,我是哪块儿记错儿了?”
“爸!您瞧这儿!”
闫解成指着一处地方叫问道:“我记着我上个月,是给您交了两块五的伙食费。
您咋只给我记了两块钱的呢?那我另外的那五毛钱,您咋没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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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要是不提,我还差点儿给忘了呢。”
闫埠贵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来说道:“来,再给我补交五毛钱来。”
“为啥呀?”
闫解成有些疑惑的问道。
“住宿费。”
闫不贵言简意赅的道:“打这个月起,你还得多交五毛钱的住宿费给我。”
“爸!您咋能这样儿呢?”
闫解成瞪大了他的小眼睛,语气里全是不解的问询道:“您这儿吃饭交伙食费,我理解!
毕竟,柴煤油盐水这些都需要花钱,我也能认得下,您这咋又搞出个啥住宿费来了呢?”
“瞧你这话儿问的。”
闫不贵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会以为,咱家这房子是白住的吧?
每月我的工资里头,可是有两块钱儿,是直接划给房管所的。”
他扫视了一眼,他家在座的几个孩子。
表情很是认真的讲道:“早前儿你们都还小,我也就不说啥了。
这会儿你们也都长大了,是该给家里头分担些生活压力了。”
“特别是解成你。”
他看向闫解成继续道:“你是咱老闫家的老大,挑重担子是应该的。
这会儿你也已经能挣到钱儿了,再这么白让你住家里的房子,你琢磨着能说的过去吗?”
“爸!”
闫解成一听这话,立马就急眼了。
他据理力争的道:“我就是个打零工的,每天起早儿贪黑的。
累死累活也就挣个两三毛的钱儿,到您这儿又是交这交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