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如何?”
李亨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御榻上那双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帝眸!那目光中蕴含的杀意和漠然,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父…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李亨再也抑制不住,发出凄厉的哭嚎,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试图去抓李琰的袍角。“都是陈玄礼!都是那逆贼!是他蒙蔽儿臣!是他假传消息说父皇…父皇龙驭上宾…是他蛊惑儿臣…是他构陷昭容娘娘…儿臣…儿臣是被逼的啊父皇!求父皇明鉴!饶儿臣一命啊父皇——!!!”
声嘶力竭的哭嚎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充满了绝望的哀求。他将所有罪责一股脑推给了生死不知的陈玄礼和那些早已被玄甲军控制或诛杀的东宫爪牙。
李琰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嘴角极其轻微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那弧度,比殿外的寒风更冷。
“被逼的?”李琰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李亨的哭嚎:“好一个…被逼的。”
“那这‘章怀’玉佩…也是陈玄礼…逼你…放进暗道…栽赃昭容的?”
“那骊山行宫…给朕下毒的…内侍…也是陈玄礼…逼你…安排的?”
“那调动东宫卫队…封锁宫门…血洗芳林苑…也是陈玄礼…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下的令?!”
李琰的声音陡然拔高!虽因伤势而中气不足,却带着一股雷霆般的震怒和帝王的无上威严!最后一个“令”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亨的心口!
“噗通!”
李亨被这无形的气势所慑,刚刚爬起一点的身体再次重重扑倒在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巨大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谎言被无情戳穿,所有的遮羞布被彻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肮脏的野心和弑父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