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佛指...在动!"陈小鱼话音未落,佛首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咯咯"声,整个手掌竟缓缓翻转,掌心朝上处刻着细密的波斯文。陈阿大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火折——去年州府捕快曾教过他,遇见不明器物要先以火试之。
火镰刚擦出火星,船底突然传来"咚"的闷响,仿佛有人在水下敲门。陈小鱼惊呼一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堆在舱边的陶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是今早刚从镇上买的陈醋,此刻棕红色的液体顺着甲板缝隙流进海里,在船底聚成一圈暗褐色水痕。
三道黑影突然破水而出,磁铁钩"叮"地钉进船板,昆仑奴们借着磁力纵身跃上甲板。为首黑汉足有两米高,肩头扛着根碗口粗的磁铁棍,棍头缠着浸过鱼油的麻布——显然是件燃烧武器。他扫了眼地上的佛首,咧开嘴露出蓝汪汪的牙齿:"老头,识相的把那物件交出来,老子留你们全尸。"
陈阿大攥紧腰间的鱼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锈迹——这把用鲸鱼骨磨的刀跟了他二十年,曾剖过鲨鱼腹,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往儿子身后退了半步,脚尖碰到碎陶罐,突然想起捕快说过的话:"磁石怕酸..."
"小鱼!踢翻醋坛!"他大喊一声扑向黑汉,鱼刀刺向对方咽喉。黑汉不闪不避,磁铁棍横扫而出,半途却突然转向——地上的陈醋竟形成无形磁场,将铁棍吸得偏离半尺。陈阿大趁机滚到佛首旁,抄起渔网上的铅坠砸向黑汉面门,却见那铅块中途变向,"啪"地粘在对方胸口的磁石护甲上。
"有点意思。"黑汉抹去嘴角血迹,从腰间扯下皮囊倒出黑色粉末,"尝尝爷爷的'磁雾'!"粉末遇空气瞬间膨胀成蓝色烟雾,陈小鱼刚吸进一口,脖颈立刻浮现蛛网状蓝斑。陈阿大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头顶传来破空声——三支弩箭穿透蓝雾,箭头裹着浸醋的麻布,精准钉在黑汉肩头!
"他娘的,总算赶上了。"百夫长王二柱甩了甩发酸的胳膊,身后二十名弩手正往弩机里装填浸过酸浆的箭矢。这些弩是三个月前从长安运来的新玩意,铜制弩臂刻着"将作监"字样,弩槽底部嵌着细长磁石条,能让箭矢发射时自带旋转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