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夫自问是斯文人,竟没见过你这等人,老夫今日违了良心,也咒你女儿被人掳走,强淫为妻,卖入青楼,千人尝,万人睡。”
韩晚浓强忍着,垂眼看了看蠢蠢欲动的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抬起长袍下的脚踢出去。
葛青水中招,飞出半丈远,倒地哎哟不已。
纪晏书掏出个银锭,正想丢过去,却被檀师傅劫过,檀师傅将手里的石头丢到葛青水面前。
纪晏书昂然笑道:“赏你的,前面就是赵大夫的医馆,让赵大夫给看看病。”
韩晚浓笑着接话:“人家赵大夫可不兴给畜生看病。”
胡县令又审问一回案子后,这个案子着实让他头疼。
楼氏女未嫁葛青山时原是有未婚夫的,应算作是有夫妇人。
《刑统律·杂律》上言,有夫妇人被强奸者,男子决杀,而女人不坐罪。
葛青山对这个罪名拒绝不认,强调楼氏是自愿嫁给他的。
最难的是,当事人楼氏疯癫,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给葛青山定罪。
楼家这边二老,态度强硬,根本不可能和葛家人坐下和谈。
武珐见县令愁眉苦脸,便上前低声劝道:“葛楼两家形如水火,大人不如葛楼之子去劝一劝,兴许二老见到外孙,心一软,就愿意坐下和谈了。”
“你说是葛青山的儿子葛根?”
“是啊!”
胡玄之如梦初醒般嘻嘻笑道:“对哦,不看僧面看佛面,楼家老两口不喜欢女婿,总得喜欢他们的外孙吧。”
冼娘子家。
楼父楼母正陪着女儿用饭,听到敲门声,楼父走出来,见冼娘子领个了胖乎乎的男孩儿站着。
楼父正要开口问,葛根笑着喊声:“外祖父好,我是根哥儿,娘亲的儿子。”
楼父疑惑看着冼娘子,冼娘子点头道:“他爹葛青山送来的,说是他与羡儿的孩子。”
“他丢下就走了,这孩子叫着要娘亲,我只能让他进来了。”
葛根道:“外祖父,外祖父,我娘亲呢,你们想她,我也想她了。”
葛根垂下眼帘,带着几分哭腔道,“我好久没见到娘亲了,我好想她呀,求您让我见见娘亲好不好?”
看见肉嘟嘟的脸,楼父想到小时候的女儿,那时的女儿也是肉嘟嘟的,十分的可爱漂亮。
这外孙被葛家养得胖乎乎的,自己的女儿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心里的火窜了上来,他不想认这个外孙,尤其还是葛青山的孩子。
这个外孙,脏了他女儿的血脉,是扎在女儿心上的一把刀,他怎么看,怎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