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叶厚德死了,收到消息的丁春花坐在炕上嚎啕大哭,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往后的日子会多苦。
“娘,你就别哭了,我们商量过了,我爹死于意外,也不宜在家太久,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火化。”
“这么快。”
“贵年刚刚考上大学,是件大喜事,家里办丧事我怕影响到贵年,爹的丧事我们想从简,就不办葬礼了,火化回来,下午就让爹早些入土为安。”
“这,这怎么行?”
丁春花有些傻眼,叶厚德活着的时候最是要脸面,他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居然连个葬礼都没有,估计会气的活过来。
“娘,不是我们不想给爹办葬礼,咱家里真拿不出钱来,你也知道今年咱家日子过的艰苦,贵年马上就要上大学,小青又要生孩子,家里处处都要花钱,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叶福山苦着一张脸,很是为难。
他是叶厚德最疼爱的小儿子,但在叶厚德葬礼这件事上,他也是听他大哥叶建山的安排,不想办葬礼。
因为从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他的,有给叶厚德办葬礼的钱,他还不如留着自己花。
“哎,你们兄弟商量着来吧。”
丁春花大大的叹了口气,她现在瘫痪在床,在老叶家已经没有话语权,她就算明知道两个儿子故意不给叶厚德办葬礼,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情敲定下来,叶福山和叶建山就是忙叶厚德丧事的事。
今天晚上叶厚德的尸身还有放堂屋里一晚,按理说家里应该有人在这里守夜,结果兄弟两个没一个想来守夜,最后只能各家出一个儿子,叶贵年和叶浩年被安排来守夜。
两人也就坚持到半夜,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谁也没把叶厚德的死放在心上。
第二天叶厚德去火葬,叶贵年甚至都没跟去,只说自己昨天晚上守夜太累。
而事实上是他还想去找叶小年,想在逼问他一下,把金耳环和小黄鱼要出来。
结果他刚要出门,迎面就跟周东风撞上。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周东风就收到消息,知道有人在查叶枫被冒名顶替一事。
他特意跑了一趟小河大队,找叶贵年商量。
“东风你可不能坑我,此事万一不成,我这个大学可就没法上了。”
叶贵年是万万没想到,人如果点背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昨天他爷爷刚去世,今天他上大学又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谁能想到叶枫他爸本事那么大,竟然托人去京城师范大学,询问录取的事,而且那边还这么快把消息传回来。”
按理说就算叶枫知道自己被冒名顶替,他想把此事打听清楚大学怕是都开学了,到那时候他就算想闹也闹不出一点浪花来,毕竟开学之后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可现在录取通知书刚下来,他直接找到大学去,此事就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