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躲进一家废弃的剧院。舞台中央立着巨大的全息投影幕布,自动亮起的瞬间,播放的竟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但画面里的细节却令人毛骨悚然:婴儿时期的摇篮边站着黑袍人,童年照里姐姐的笑容凝固得如同面具,就连孤儿院废墟那场战斗,镜头切换到我的背面时,赫然显示着我正在对深渊之主行礼。
幕布突然降下,露出后面整面墙的镜子。每个镜中世界都在上演不同的悲剧:平行时空的我亲手杀死小张,姐姐化作深渊守卫,而林宇则戴着光明之剑站在深渊顶端。当我捂住双眼,指缝间却渗出镜面碎片,拼凑出更恐怖的真相——所谓的深渊入侵,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策划的。
“终于想起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姐姐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半块破碎的镜片。她的瞳孔中央有个细小的黑洞,随着呼吸不断扩大:“百年前的封印,其实是我们亲手将深渊困在镜渊。但每一次封印都会产生新的宿主,而你,就是所有宿主的集合体。”
剧院的顶灯突然全部爆裂,无数镜面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棋盘。姐姐将镜片抛向空中,碎片化作棋子,每个棋子上都刻着我的脸。“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她轻挥衣袖,棋子开始互相厮杀,“镜渊第二层,藏着能毁灭所有平行时空的‘终焉之镜’。而你,要亲手决定是成为深渊的王,还是光明的祭品。”
话音未落,青铜面具人从四面八方涌来,黑色光剑组成的剑阵将我困在中央。当第一把剑刺来时,我突然抓住剑身,任由鲜血顺着剑刃流淌——这次,我要主动跳进镜渊最深处,揭开所有谎言的真相。毕竟在无数个镜像世界里,总有一个“我”,藏着打破轮回的钥匙。
鲜血顺着黑色光剑蜿蜒而下,在我掌心灼烧出焦痕。青铜面具人群中突然传来孩童嬉笑,每把剑的剑穗竟都变成了婴儿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未干的血迹。姐姐操控的镜面棋子如蜂群般扑来,其中一枚碎片擦过我的脸颊,瞬间在伤口处生出细密的鳞片——那是深渊宿主的标志。
剧院穹顶轰然炸裂,坠落的吊灯在地面砸出镜面状裂痕。裂缝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每只手都握着半块刻满符文的镜片。我将光明之剑刺入地面,裂纹迸发的光芒却诡异地变成幽紫色,反而激活了地板下的古老阵法。十二道锁链破土而出,精准缠住我的手腕、脚踝和脖颈,链扣上的青铜面具与黑袍女人的面容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