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光核”的光芒如垂死的烛火般熄灭,腐臭的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林宇跌坐在尖锐的钢筋上,碎石扎进他的掌心,却不及右臂传来的剧痛。他颤抖着扯开染血的袖口,伤口处正渗出沥青般的黑色黏液,顺着血管蜿蜒向上,“这感觉就像...有无数虫子在啃食我的骨头。”他猛地抬头,瞳孔边缘猩红如凝固的血痂,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神秘人佝偻着背撞向歪斜的路灯柱,金属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脖颈处的裂痕像干涸的河床般延伸,灰败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如活蛇般扭动。剧烈咳嗽震得他浑身发抖,指缝间滴落的鲜血在地面炸开幽紫色的火花,“瞳魔的残魂正在缝合时空裂痕...”话音未落,整座城市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
石化的市民们眼窝深处亮起两点幽光,如同被点燃的鬼火。他们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缓缓转头,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布满倒刺的舌头。上千道尖锐嘶鸣同时炸开:“魂瞳...归位...”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黑板与婴儿啼哭的混合,震得我耳膜生疼。我下意识去触碰光核,掌心却只传来微弱的震颤,心口的暗红色纹路烫得像烙铁,陌生记忆如潮水涌入——平行时空里,林宇被黑色甲虫啃食的眼窝、神秘人被眼睛贯穿的身体,每幅画面都伴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风头行动!”神秘人甩出符咒,金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成网,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腐蚀出破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地底传来,沥青路面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无数长满眼睛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些眼睛浑浊而空洞,虹膜上布满血丝,指尖缠绕的黑色藤蔓滴落腐蚀性液体,在地面嘶嘶作响。
林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暗紫色的风刃在指尖明灭不定。他踉跄着迈出第一步,膝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嚓声。回头望向我时,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浑浊,声音却异常坚定:“医院地下室...我小时候见过那些黑影...”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弥漫的血雾中,只留下一串时断时续的脚步声。
四周的空气如同煮沸的沥青般扭曲,远处的建筑像融化的蜡像般坍塌重组。破碎的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场景:地铁站里,黑影化作流动的沥青吞噬乘客;学校操场,学生们的身体扭曲成麻花状,眼球却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马匹眼眶里插着燃烧的蜡烛,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粘液,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眼睛图案。
黑影如毒蛇般袭来的瞬间,我本能地挥剑格挡。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我虎口发麻,秦逸半透明的身体从阴影中浮现。他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如同燃烧的火焰,眼睛里跳动着两团幽绿的鬼火,声音混杂着无数人的低语:“光核?不过是魂瞳的养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