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下,季宴礼能看到她锁骨下方一颗小小的痣,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他按下内线电话。
"张特助,送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
不到一分钟,新助理就敲门进来,放下一管药膏后迅速退了出去,全程没敢抬头。
季宴礼拧开盖子,挤出一小截乳白色药膏在指尖。
"手给我。"他说。
厉芷涵向前两步,将手腕递到他面前。
季宴礼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将药膏涂抹在淤青处。
她的皮肤冰凉细腻,药膏的薄荷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疼吗?"
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厉芷涵摇头,发丝拂过他的手臂,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季宴礼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没有抬头看她,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你总是这样。"
厉芷涵忽然开口,唇角微勾。
"明明很温柔,却非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季宴礼动作一顿,随即继续揉开药膏。
"你不了解我。"
"我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阿宴。"
她故意又用那个称呼,在季宴礼皱眉前迅速补充。
"比如,你紧张时右眉会比左眉抬得高一点,喝咖啡一定要加半勺糖,从不多也不少,还有..."
她突然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
"你每次说谎,都会先摸一下左手腕上的表。"
她痴迷的眼神,让季宴礼猛地后退,药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厉芷涵却笑了,那笑容让他想起猫在玩弄猎物时的神情。
"你看。"
她捡起药膏,优雅地放回桌上。
"我说了我很了解你。"
季宴礼胸口发紧,半个月前初遇时的场景突然闪回脑海。
那时他还是带着小野一起去参加的晚宴,厉芷涵一袭红裙,自己的酒不小心洒落在她身上。
她惊慌的样子那么自然,眼里的温柔那么真实,后来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时的她看起来那么无害,像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谁能想到,这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开始。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季宴礼直接问道,声音里的疲惫多过愤怒。
厉芷涵整理了下裙摆,拿起自己的手包。
"我说过了,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