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来接人渣的男子,胡子拉碴不修篇幅,眼睛无光而深陷,骨瘦嶙峋,完全不似人样。
但是,他额头上有一道伤疤,这道伤疤,陈馨雨绝对不会忘记。
她清晰的知道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哪怕现在的他比起曾经更加的瘦削,但是那道伤疤正是遭遇抵抗时被自己的匕首划伤的。
他绝对就是十年前在动车站台对穆舒晴行凶的那个精神病患者!
为什么!
他们两个的关系哪怕不是势同水火也不应该这般低声下气,站在你眼前的可是你的杀妻仇人啊!
难道当初因为妻子去世流下的泪水都是鳄鱼的眼泪吗!
陈馨雨呆愣在原地瞳孔如猫眼一般收缩,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剧烈的疼痛感也没有让她清醒过来。
昏暗的路灯没有将从阴影中走来的众人照亮,穆仁和那个男子与众人擦肩而过,刺鼻的烟味让陈馨雨忍不住咳嗽。
“小馨雨,我们走快点。”沈虞以指作扇,轻轻的帮她将烟气驱散。
回到小区门口,陈馨雨对着众人挥手告别后就马不停蹄的朝小屋赶。
她没有打开灯,而是将思维浸泡在黑暗里。
娇小的身躯抖若筛糠,冰冷的寒意从她的脚趾向上蔓延,将她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她背靠着大门缓缓坐下,将脸颊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右眼皮不住的跳动,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心跳加速,心神不宁,久久不得平静,冷汗顺着她的雪腻的没有一丝血色肌肤缓缓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馨雨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被冷汗浸润,颤抖的手拨打了刚添加不久的号码。
在一阵湍急的铃声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怎么了小馨雨,是想姐姐了吗?”
“谢鸳姐姐~”
陈馨雨的声音细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会被一阵风吹散。
“小馨雨,你怎么了?”谢鸳紧张的直接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
她从没见过这么有气无力、缺乏蓬勃朝气的陈馨雨。
“谢鸳姐姐,你...现在还好吗?”
“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不过家里还是有点离不开我,不能回去找你了。”
谢鸳撒了个小谎,从学校回来的这几天,她几乎不眠不休,内忧外患都还没解决,她没有时间去休息。
她抿了一口管家送来的咖啡,苦、涩在口腔内回荡,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
原来的她最喜欢吃甜食和奶茶了,但是现在,三餐早已离不开咖啡了。
“姐姐,你可以...”陈馨雨有些犹豫,但是她实在是没有能力和人脉调查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