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径深藏诡谲影,异香暗引索魂声。
泥泞难阻求真步,心悸犹疑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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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沙沙”声仿佛是贴着地面传来,细微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律性,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在爬行,又像是干枯的树叶被拖动。声音伴随着那股愈发浓郁的奇异甜香,在狭窄、潮湿、充满腐殖质气味的通道中弥漫开来,形成一种诡异的混合气息,不断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阮白釉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骨节节攀升,她紧贴着沈青临后背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服,指尖冰凉。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却竖得老高,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来源和动向。黑暗仿佛有了生命,在手电光无法触及的深处蠕动着,孕育着未知的恐惧。
沈青临的反应则更为冷静,但也同样充满了警惕。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前方的黑暗,耳朵同样在捕捉着那细微的声响。手电的光束被他稳定地控制着,缓缓地、小范围地扫过前方更深处的地面和墙壁,试图找出声音的源头。
然而,那“沙沙”声持续了片刻,就在他们以为能看清什么的时候,却又突兀地消失了。它并非戛然而止,而是像水波一样,逐渐减弱,最终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越来越浓的异香,如同无形的毒蛇,依旧缠绕在空气中,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通道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水滴声。这种寂静比之前的声音更加令人不安,因为它意味着未知并未离去,只是暂时隐匿了起来。
“……走了?”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他维持着姿势,又仔细听了片刻,确认那声音确实消失了,才缓缓站起身。他的眉头微蹙,眼神中掠过一丝凝重。“可能吧。也可能只是停下了。”他顿了顿,将手电光重新聚焦在那几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先看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