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门咿呀开尘秘,残烛摇曳映鬼凄。
暗影深处谁低泣,百年恩怨诉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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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木门被沈青临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后逼仄而昏暗的空间。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复杂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腐朽木头特有的潮湿霉味、厚重积尘的干燥气息,以及那丝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仿佛凝固了时光的陈血腥气。这气味比在门外闻到的更加刺鼻,更加令人不安,像是无数秘密和悲伤被封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经过漫长岁月的发酵,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沉重。
门内,唯一的光源来自角落里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木桌。桌面上放着一截粗短发黄的蜡烛,烛泪凝结成怪异的形状,堆积在同样布满灰尘的简陋烛台上。那豆大的、昏黄的火苗,正是在门缝中看到的微光来源,此刻在两人推门带起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将屋内的一切都投射出扭曲而晃动的影子,仿佛活物一般在墙壁和地板上舞动。
阮白釉跟在沈青临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木屋。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心头不由自主地一沉。这木屋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墙角堆积着厚厚的蛛网,上面挂满了灰尘和不知名的细小颗粒,如同蒙上了一层肮脏的雪。地上散落着一些看不出原貌的杂物,被尘土覆盖,像是被时光遗忘的残骸。几件简陋的家具——一张断了腿的木椅歪倒在地,一个破了角的木箱敞开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更深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遗弃了太久的荒凉感,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已停滞、腐烂。
沈青临没有立刻深入,他侧身让阮白釉进来后,反手轻轻将木门带上,但没有完全合拢,留下了一条缝隙以备不测。他压低身体,借着微弱的烛光,再次审视着地面。这里的脚印比外面空地上的稍微清晰一些,但同样杂乱,似乎不止一个人来过,而且时间跨度可能很大。有些印记深浅不一,边缘模糊,显然已经存在了很久;而另一些,则似乎…更新鲜一些?但他无法确定,这昏暗的光线和积年的尘土干扰了判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小心脚下。”他低声提醒阮白釉,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阮白釉点了点头,她的注意力却被墙壁上的一处吸引了。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除去厚厚的灰尘和斑驳的墙皮,赫然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像的尺寸几乎占据了半面墙壁,画框是深色的木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虽然蒙尘,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然而,吸引他们目光的,是画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