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洗净百年垢,幽影未散忽闻笑语声。
故纸翻开惊现旧日契,迷雾更深前路几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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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空气仿佛被彻底清洗过一遍,带着雨后植物根茎的微甜气息。
无影灯的光线稳定而明亮,均匀地洒落在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仪式,似乎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沈青临背靠着冰凉的金属仪器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酸软感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
他抬手抹去额角的薄汗,指尖微微有些颤抖,那是脱力的象征。
阮白釉站在解剖台旁,指尖轻轻拂过那只恢复了洁白温润的骨瓷杯。
杯身触感清凉,再无半分之前的阴寒黏腻。
污渍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黄铜小碗里的血液也恢复了正常的色泽,静静沉淀。
那块引发了这一切的金属块,此刻安静地躺在托盘里。
表面的暗沉依旧,却似乎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内敛光泽,吸收了所有的喧嚣。
“结束了……”阮白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应。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灯火璀璨的雾港市夜景。
流光溢彩的建筑轮廓在夜色中勾勒出冰冷而迷幻的线条。
现代科技的极致,与刚才实验室里发生的古老神秘仪式,形成了荒诞却又真实存在的对比。
这个城市,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陈伯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平静的老人,用他可能蕴含着未知风险的血液,帮助他们斩断了这纠缠百年的诅咒。
成功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沉重的责任感再次压上心头。
“我们做到了。”阮白釉走到他身边,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嗯。”沈青临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投向远方。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可辨的低沉笑声,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响起。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嘲弄,一丝戏谑,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似乎近在耳边。
它并不响亮,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两人刚刚建立起来的轻松感。
沈青临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你听到了吗?”
阮白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也捕捉到了那诡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