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打开了,会更让人失望。”
阮白釉走上前,在她身边半蹲下来,目光温和。
“无论是什么,面对总比逃避要好。”
“也许,这也是了解苏婉女士的一种方式。”
苏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啪嗒”一声,打开了箱扣。
箱盖缓缓掀开,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樟脑和纸张微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子里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几件叠放整齐的旧式旗袍,料子已经有些脆弱,颜色也黯淡了。
一些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影模糊不清。
还有一些零碎的首饰,大多是银质或玉石的,款式古朴。
最下面,压着一个用蓝色绸布包裹着的小叠。
苏瑶小心翼翼地将绸布包取了出来,解开系着的细绳。
里面露出的,是一叠信纸。
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有些残破,但保存得还算完好。
最上面一封,信封的封口完好,没有邮寄的戳记,收信人的地址也只写了一个模糊的“雾港市,威廉先生收”。
字迹娟秀,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风骨,却在某些笔画的末尾,透出难以掩饰的仓促与不安。
是苏婉的笔迹。
苏瑶将那封未寄出的信递给阮白釉,指尖微微颤抖。
阮白釉接过信,入手是纸张特有的冰凉与脆弱。
沈青临也凑了过来,目光落在信封上。
三人都没有说话,工作室里只剩下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阮白釉小心地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不止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灯光昏暗,阮白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聚焦在泛黄的纸页上。
“威廉:”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一切已成定局,又或许,我尚有一丝喘息之机,能将这封绝无可能寄出的信,藏于无人知晓的角落。”
开篇的语气,就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绝望。
“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昔日的伙伴?抑或…将我推入深渊的魔鬼?”
“那套骨瓷茶具,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带着不祥。”
“你说它是艺术,是东西方文化交融的极致。但在我眼中,它从一开始,就沾染着贪婪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