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年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组织语言。
“留仙裙宴,当年可是轰动一时。”
“据说是周家老爷子为了给他最疼爱的女儿庆生,在自家临海的别苑举办的。”
“请柬发遍了雾港的名流显贵,甚至还有不少洋人。”
“场面极其奢华,报纸上都登了好几天。”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但是,那场宴会之后,就出事了。”
“什么事?”沈青临追问。
“具体的,没人说得清。”何松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报纸上只是含糊地说,宴会圆满结束。”
“可私底下,却有很多离奇的传闻。”
“有人说,宴会上发生了不愉快,牵扯到了洋人。”
“也有人说,周家小姐在那晚之后,就性情大变,深居简出。”
“更邪乎的说法是……那晚,有人在宴会上失踪了。”
失踪?
阮白釉和沈青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这与报纸上轻描淡写的报道,出入太大了。
“失踪的是谁?”阮白釉忍不住问。
“不知道。”何松年叹了口气。“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说法,没个准信。”
“周家后来对此事讳莫如深,严禁下人议论。”
“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提了。”
“不过……”何松年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我倒是听一位故友偶然提起过一嘴。”
“他说,那晚的宴会,似乎跟一件‘不祥之物’有关。”
“不祥之物?”沈青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对。”何松年点点头。“具体是什么东西,他没说。”
“只说那东西邪门得很,是从西洋传过来的,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跳。
西洋传过来的……邪门的东西……
难道……
“何老,您说的这件东西,会不会……是一套茶具?”她试探着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松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