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面对那套“流血”茶具时,过于平静的态度。
比如,她提及“预感”和“麻烦”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不完全是恐惧,更像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沈法医。”
助手小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袋。
“您要的,关于观复斋近十年的交易记录和访客登记,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不过,很多私人交易和熟客拜访,没有明确记录。”
沈青临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
“阮白釉的祖父,阮静之教授,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小陈愣了一下,随即在随身终端上快速查询。
“阮静之教授,历史学家,古陶瓷研究专家,着述颇丰。二十年前因病去世。”
“社会关系……比较简单,除了学术界的同僚,似乎没有特别密切的往来。”
“他有没有收藏过……类似那套骨瓷茶具的东西?”
沈青临追问。
小陈仔细查找,然后摇了摇头。
“公开的收藏记录里没有。阮教授的藏品大部分捐赠给了雾港博物馆,清单里没有提及类似的英国骨瓷。”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沈青临的目光重新落回阮白釉的资料上。
或许,突破口还是在她身上。
他挥手让小陈离开,独自留在安静的实验室里。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无法驱散那来自过去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打开通讯器,调出那几张骨瓷碎片的照片。
尤其是底部那个暗红色的凤凰火纹。
烈焰升腾,羽翼舒展,带着一种决绝而神秘的美感。
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
“叮咚。”
通讯器传来提示音,是阮白釉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张图片,以及简短的两个字:“找到。”
沈青临立刻点开图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旧纸张扫描件,看起来像是一本族谱的内页。
密密麻麻的毛笔小楷记录着姓名与生卒年月。
而在页面右下角,一个用朱砂绘制的家族徽记,赫然映入眼帘。
——浴火的凤凰,燃烧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