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买这些东西?没问题的,你列清单就好。”
“你可以记账,我也可以写欠条,长大以后还给你。”
“……” 小丫头,生疏了啊!
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还是点了点头,唇角上扬,“好,等你长大。”
季宴礼放下咖啡杯,他站起身,抚了抚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那就一定要平安长大,用自己的方式疗愈自己,永远爱自己,永远珍惜生命。”
许愿抬眸,迎着他视线,眼眶有点热。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悄无声息的挣扎,也会被人看懂、也会被人温柔地承认。
季宴礼指了指那幅画,微微一笑:“你知道吗?你的画里,有一种勇于挣脱的力量,多画一些,以后办画展!”
他说,“季叔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忽然多了一丝暧昧。
她抬起眼目送他离开,心里暖暖的。
想到结识那天,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江里,许愿鼻头一酸,眼眶有些泛红。
她收回目光,重新握住了画笔。
‘画展’二字,从此印在了她的心里。
这一次,她在画纸上,为水加上了一道道光……在上空画了太阳,不断地调色,整个画面变得亮堂了起来。
落下的每一笔,沉稳而有力,手腕也渐渐不抖了。
这几天,童小雅说到做到,在外头租了房子,下班以后直接回了出租房。
几天不回家,刘梅并不觉得事情不妥,反而有种优越感。
“这城里娇生惯养的儿媳妇,还不是被我拿捏的妥妥的?”刘梅对儿子说,“泽希啊,之前她还说要办婚礼,在酒店花那么多钱,要买婚纱,这些事都不能惯着!小心以后骑到你头上来!”
“妈,我再说最后一次。”杨泽希站在沙发前,一脸冷意,“你走,还是不走?”
坐在沙发里嗑瓜子的刘梅,胸口一缩,抬眸看向他。
同样的话,儿子问了两次,所以他是认真的?
“杨泽希。”她把瓜子放到茶几上,站起了身,但这一次,刘梅感受到了儿子身上不一样的气息。
仿佛没什么耐心,明显压制着怒火,脸色挺难看。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母亲,等着母亲的回答。
“杨杨泽希,你什么意思啊?”刘梅有点心慌,但还是提高了声音,以彰显自己气势足,“我可是你亲妈,我把你拉扯大!你要赶我走吗?!”
“是的!”杨泽希很生气,他指着门外,“要么现在,你搬回去,要么我搬!”
刘梅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儿子说的话!
“妈,是你的问题,我的日子才会过成这样!”杨泽希克制着情绪,“小雅跟了我,她是下嫁!咱们心里要有点数!以她的条件!她可以找到更好的!”
“屁话!”刘梅更生气,“这话是她跟你说的?!她这么认为的吗?你们能考上同一个学校,就说明你们一样优秀!为什么要看扁自己?!她娇生惯养!买件衣服这么贵!我还看不上她呢!!”
杨泽希已经不想说话了,他觉得多说无益,于是走进了主卧室。
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传出来。
刘梅反应过来,转身去门口,往里一瞅,儿子打开了行李箱,在收拾东西了。
她却着急了,往里迈步,“儿子,别,你别……我走!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