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他又对周嫂说,“准备个毯子给我吧!”
“是。”周嫂赶紧拿过一条羊毛毯递给他。
就这样,顾司野带着妻子出门了,老余开的车,车里温度调得刚刚好。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像无数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覆盖着整个世界。
顾司野和林奕欢坐在车后座,车窗外的景色在雪幕中显得朦胧而静谧。
老余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车速不快,开往何校长家里。
“何校长跟爷爷是初中同学,又有战友情,听说他一生淡泊名利,是人人敬仰的存在。”
“一生为教育事业付出,爷爷跟他关系应该很好。” 顾司野回忆着,“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好像听爷爷提起过。”
“有印象了?” 林奕欢转眸。
“有,爷爷经常提起。”
“只是何校长到了这个年纪,不知道头脑是否清醒,很多的老人都有阿尔茨海默病。”
“去看看再说嘛。” 顾司野握着老婆的手,他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大雪开始纷飞,空气里弥漫着寒冷,车里暖意融融。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何校长的家门前,外头的布置令车里的人心头一紧,内心也凉了几分。
车窗缓缓降下,悲伤的氛围笼罩着。
横幅与挽联上的字,刺痛了夫妻俩的眼睛。
哀乐萦绕在耳边……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送别何校长的人们在雪中排成了长队,手拿白色菊花,神色肃穆悲痛,从年纪来看,大多是他的学生。
亲人们站在大堂的棺椁前,一身素衣,表情悲痛。
黑色宾利车门打开,顾司野和林奕欢下了车。
老余要给他们打伞,却被他们拒绝了。
挽联挂满了整个院子,字迹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对这位老人的深深敬仰与悼念。
虽然在这里找不到真相了,但夫妻俩还是默默走进了送别的队伍中,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没有见过这位慈祥的老人,但他是爷爷的朋友啊,为无数学生付出过毕生的精力。
队伍往前。
顾司野和林奕欢终于来到灵前,并排而站,深深低头鞠躬,表现出最大的尊敬与哀悼。
照片里的老人面带笑意,满眼慈祥。
“何校长,您走好。”
带着奕欢回到车里,顾司野轻叹一口气,转眸看了看车窗外,过了一会儿,车窗缓缓升起,他轻声对老余说,“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