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摄影棚的探照灯在头顶晃出一片惨白，云熙颜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变声器处理过的刺耳声音还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萧景逸的掌心覆上来时带着体温，指腹轻轻碾过她腕间那道被黑粉推搡时留下的红痕——那是三天前粉丝见面会的伤，现在还没消。
"定位结果。"他头也不回地朝带队的张警官喊，喉结在绷紧的脖颈上滚动。
张警官的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虚拟号，服务器在境外，初步锁定IP在环星大厦附近，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云熙颜攥得发白的指节，"可能是诱捕。"
云熙颜突然把手机塞进萧景逸掌心。
她的呼吸很短，像被人攥住了后颈的猫，但眼睛亮得惊人："他要我们带证据去。"她摸出随身的录音笔，金属外壳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上回程野给的录音里，'暗夜'二把手提过环星大厦是他们的中转点。"
萧景逸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三天前凌晨三点，程野浑身湿透地敲开他们酒店房门，衬衫后背全是被人拽破的线头："他们要清理旧数据，今晚十点前必须端了老巢。"当时云熙颜给他倒姜茶的手都在抖，却还是稳住声音问："有定位吗？"
现在这一切突然串成了线。
他低头看云熙颜，她睫毛上还凝着发布会现场的细汗，却已经从包里摸出微型摄像头别在领口——那是吴总监上次录恋综时备用的设备，说"万一遇到突发状况能当证据"。
"吴总监。"萧景逸拨通电话，拇指轻轻碰了碰云熙颜别摄像头的指尖，"准备直播。"
电话那头的吴总监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背景音里有慌乱的翻找声："萧老师？
现在？
环星大厦顶楼？
我这就让技术组调卫星信号，安保队我联系了市局，张队的人已经在路上——"
"加派三组便衣守消防通道。"云熙颜突然插话，她盯着手机屏保上两人在恋综里的合照，照片里萧景逸正笑着给她戴贝壳发夹，"'夜影'能黑了发布会的监控，肯定在顶楼装了反侦察设备。"
吴总监的呼吸声顿了顿，随即传来键盘敲击声："明白，我让技术部用无人机从侧面拍，画面切两路，一路直播一路备份给警方。"他声音突然放轻，"颜颜，萧老师，你们..."
"我们知道是陷阱。"云熙颜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萧景逸外套的衣摆，"但程野说他们今晚要转移核心资料，这是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