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
“那……那只是我梦到的……”
“梦？”
他嗤笑一声，龙尾轻轻一甩，卷起地上散落的画稿，举到我面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画的鳞片纹路——”
他的爪子点了点自己的颈侧，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
“——连我三百年前的旧伤都分毫不差？”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从未画过什么疤痕
可眼前的巨龙颈侧，确实有一道细长的、几乎被鳞片遮掩的旧伤，和我梦中……*模糊闪过的一个画面完全一致
巨龙俯下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额头，炽热的呼吸灼烧着我的皮肤
“人类，你梦到的不是虚构”
“是记忆”
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夜生活的人群喧嚣如常，仿佛没人注意到一栋公寓的窗户破碎，一头巨龙正探入半个身子
——就像他们根本看不见他一样
巨龙的金瞳映出我苍白的脸，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
“现在，要逃吗？”
（窗外，夜风呼啸，银蓝的龙翼遮蔽了月光）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拖鞋在慌乱中甩飞了一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声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木质结构被碾碎的爆裂声
我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吐息正喷在我的后颈上
"往左转"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地拐进左侧安全通道，余光瞥见一抹珍珠母色的流光
楼梯扶手上，细密的鳞片痕迹正在快速褪去
"继续跑，别停"
这次是低沉的男声，带着辣椒般的呛人气息
我的脚步骤然一顿——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像从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里直接拽出来的
防火门突然被龙焰烧穿，热浪掀得我扑倒在楼梯转角
银蓝的龙爪踏碎最后一道障碍，竖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抓到你了"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下次烧烤我要双倍辣！"
巨龙的动作为之一滞
借着这个空隙，我滚下最后几级台阶，撞开一楼安全门冲进夜色中
冰凉的雨水拍在脸上，我才发现整栋公寓楼外围满了漆黑龙焰烧焦的痕迹
一辆越野车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女人转动着青色的竖瞳："上车，现在"
后车门自动弹开，里面坐着个正在往伤口上撒辣椒粉的白发男子，他抬头瞪我："看什么看？想被做成龙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