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墨拽得几乎踉跄着冲进安全通道时，后颈的系统终端突然发出刺痒的灼烧感。
这是紧急传送功能启动前的征兆——我咬着牙在终端上连点三下，墙面的全息屏立刻泛起幽蓝波纹，像块被丢了石子的湖水。
"抓紧我！"沈墨的战术外套下摆扫过我的手腕，下一秒天旋地转。
等视野重新清晰时，金属地面正渗出淡紫色的电流，四周漂浮着半透明的数据流，像无数条被扯断的神经。
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远处突然窜出个长着八只眼睛的蜥蜴怪物，鳞片折射出七彩光斑——这是数据节点崩溃前随机生成的幻象怪，我在系统手册里见过描述。
"都别动！"我反手拽住刚站稳的周清羽，她腰间的治疗杖还泛着微光，"这些是拟态体，攻击会触发连锁反应。"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穿破旧实验服的男人撞开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时，右肩还在渗血。
他的镜片裂成蛛网，却仍死死攥着块黑色U盘："跟我走！
三十秒后这里会被数据洪流覆盖！"
沈墨挡在我身前，银质手枪已经出鞘："谁派你来的？"
"陈昊，原技术部总监。"男人扯下实验服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三年前反对'影子计划'被关在脑机实验室，上周用神经毒素溶了镣铐逃出来的。"他的目光扫过我颈间的系统终端，瞳孔骤缩，"他们把你当钥匙了——影子计划根本不是游戏实验，是跨国组织联合高层，用虚拟世界收割人类意识。"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核心秘密泄露，解析权限+20%】。
原来之前的任务提示不是巧合，我攥紧沈墨的手腕，能摸到他血管跳动的频率："证据呢？"
"在这。"陈昊把U盘拍在我手心，金属凉意透过皮肤直窜脊椎，"里面有脑机接口的改造记录，被囚禁玩家的意识存储坐标......"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蜂鸣截断，远处的蜥蜴怪突然膨胀成三人高，鳞片缝隙里渗出黏腻的黑液。
"悦悦！"周清羽的治疗术已经裹住我的脚踝——幻象怪的触须正擦着我鞋尖扫过。
我咬碎舌尖逼自己冷静，幻影幽灵的能力在血管里发烫。
这是系统给的隐藏技能，能复制使用者的影像干扰敌人，但每次使用都会抽干三分之一体力。
"沈墨，带陈昊去修复节点！"我猛地推开他，在原地甩出七八个残影。
幻象怪的触须瞬间穿透我的本体位置，却被残影引着砸向另一侧的能量墙。"清羽，给我套防护盾！"我借着治疗术的微光冲向数据节点控制台，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翻飞——这是我在现实里当程序猿时练出的手速。
"权限验证中......"机械音刚响起，沈墨已经和陈昊挤在控制台前。
沈墨的手指在代码堆里比敲游戏键盘还快，陈昊盯着他的操作，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你写代码的习惯跟沈工一模一样！"
沈墨的动作顿了顿。
我知道他说的是沈叔叔——沈墨的父亲，三年前失踪的游戏主设计师。
月光下那枚铜章的碎片突然在我眼前闪过，沈墨后腰的手枪轮廓也跟着发烫。
"连接成功！"陈昊的欢呼被更剧烈的震动打断。
控制台的全息屏突然炸开雪花，我的系统终端开始不受控制地弹出乱码：【权限冲突升级......功能重启倒计时......】
"怎么回事？"周清羽的防护盾出现裂痕，幻象怪的黑液正腐蚀着淡金色的光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