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开始冒冷汗。
刚才在阵眼里耗掉的灵能还没缓过来,现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像有人拿小锤子敲。
可前校长的笑声还在脑子里盘旋,像根细针往耳朵里扎。
三个月前第一次见湛瑶时,她蹲在储物间门口翻古籍,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子:"郭晨,这诅咒不是偶然。"后来我们在旧图书馆找到前校长的笔记,在废弃实验室发现养鬼的坛,在幽灵回廊学会和执念沟通——我们走了这么远,不能栽在最后一步。
"之前破阵的时候..."我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我们用了信念。"
苏悦和湛瑶同时抬头。
我想起在阵眼最危险时,苏悦后背被鬼爪撕开的瞬间,她咬着牙说"我要带我妈去看海";湛瑶被前校长的灵能压在地上时,蛇纹钥匙突然发烫,她盯着钥匙说"我奶奶说过,邪不压正"。
而我自己,在灵能快被抽干时,满脑子都是初中时被校园霸凌,是湛瑶把我从厕所隔间拉出来,说"我帮你"。
"灵能的本质是执念。"湛瑶突然轻声说,她摸了摸肩膀的伤口,血已经凝成暗红的痂,"之前我们不是用灵能破阵,是用...想保护重要的东西的念头。"
苏悦的眼睛亮起来。
她扯下脖子上的银戒,链子在指尖晃出一道白光:"我想让我妈别再吃止疼片,想带她去三亚看海。"她把戒指按在屏障上,这次白光不再细弱,像根烧红的铁丝,"这是我的执念。"
湛瑶的蛇纹钥匙突然从口袋里浮起来,蛇头对着屏障吐信子。
她伸手接住钥匙,钥匙柄上的纹路亮得刺眼:"我奶奶临终前说,这钥匙能镇百邪。"她盯着屏障,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劲,"我要证明她没骗我。"
我的灵能突然涨了一截。
那些被压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涌上来:被堵在厕所时滴在地上的鼻血,湛瑶递过来的纸巾上沾着茉莉花香;苏悦蹲在我病床前,把凉毛巾敷在我额头上说"你醒了就好";还有上周三晚自习后,我们三个蹲在操场看星星,苏悦说"等破了诅咒,我们要在这儿办庆功宴"。
"我要带他们出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可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砸进木头里,"我要让我们三个都活着站在庆功宴上。"
三股灵能同时涌进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