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趁机又踹了膝弯一脚,黑影跪了半条腿,后颈的黑鳞松动了。
湛瑶的符纸"啪"地贴上去。
黑影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幽蓝眼睛里的黑雾翻涌得更凶,它甩着我撞向铁门。
我后背磕在铁门棱上,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苏悦扑过来拽我胳膊,她的银镯烫得能烙红印子:"晨哥!
它要跑!"
不,它不是要跑。
黑影跪在地上,后背的符纸滋滋冒黑烟,可它的手正往铁门缝里伸。
铁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公路上的路灯透过来,照清了黑影脚边的白骨——那些骨头的指骨都朝着铁门方向,像是生前拼命爬过这里。
"钥匙!"黑影突然转过脸,我这才看清它的脸——是张腐烂的人脸,左眼窝爬着蛆虫,右眼球却完好,泛着和幽蓝眼睛一样的光。
它腐烂的嘴唇咧开,"给我...钥匙..."
我裤兜里的钥匙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蛇纹已经爬到了脖子。
那股蠕动的触感突然变得清晰,像是蛇头在往我锁骨钻。
我鬼使神差摸出钥匙,蛇纹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和黑影右眼里的光对上了。
"晨哥别!"湛瑶扑过来要抓我手腕,苏悦的银镯"咔"地断成两截,银链子缠上我手腕。
黑影的手突然僵在铁门缝前,它右眼里的光开始剧烈闪烁,和钥匙上的蛇纹形成某种共振。
我听见金属摩擦的尖啸,钥匙表面的蛇纹突然活了,"嗖"地窜进黑影右眼。
黑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它的身体开始崩解,黑鳞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逐渐透明的轮廓。
最后那声嚎叫里,我听见句人话:"原来...是守护者..."
风停了。
荒草坡上只剩我们三个,和那扇完全打开的铁门。
苏悦蹲下去捡她的银镯,链子断成三截,珠子滚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