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那些声音像无数根细针往耳朵里扎——左边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右边是男人带着血沫的咳嗽,脚边还有个小孩用奶声奶气的调子重复"疼啊疼啊"。
老刘的手电在地上滚了两圈,光斑扫过他青白的脸,他指甲几乎要抠进墙里,指节泛着死灰:"郭...郭晨,那东西刚才碰我耳垂,凉的,跟冰碴子似的..."
"闭眼。"我攥紧匕首,冰魄之心在胸口烧得慌。
蓝光从刃口漫开时,墙上那个长发影子"刺啦"一声裂成碎片,可下一秒左边的墙就"吱呀"转了九十度,来时的路彻底没了。
林宇的铁棍砸在新出现的墙上,震得他虎口发红:"这破回廊成精了吧?"他额头全是汗,警服后背洇出深色的印子。
湛瑶的铜铃又晃了两下,铃声像根细绳子,勉强把我们飘散的注意力拽回来。
她手电筒的光始终没停,在墙缝和地砖间扫来扫去:"王教授说过,回廊是按星轨图转的,每三分钟变一次方向。"她指尖抵着太阳穴,"刚才第一次转是在我们进来后四十秒,现在..."
"等等。"苏悦突然蹲下。
她本来跟在最后,这时候整个人贴在地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冰砖。"你们看。"她用钢笔尖挑开砖缝里的灰,"这些划痕——"手电筒凑近,我看见青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颜色比砖面深,像是血渗进去的。
老刘的枪"咔嗒"响了一声,他手一抖,子弹掉在地上滚进黑暗。
吴警察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他后背:"老伙计,子弹金贵着呢。"他声音轻得像哄孩子,可自己的拇指一直在枪柄的防滑纹上蹭——这是我跟他出任务时发现的,他紧张就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冰魄之心又颤了。
这次不是发烫,是那种带着电流的麻,从胸口一直窜到指尖。
我突然想起半小时前在停尸房,王教授攥着我手腕说的话:"那些声音不是幻觉,是执念。
你能听见,是因为冰魄之心在引你——它们要找个能说话的人。"
"我试试沟通。"话出口时,所有人都转了头。
湛瑶的铜铃停在半空,苏悦的钢笔尖悬在砖缝上,林宇的铁棍垂下来磕到地面。
吴警察没说话,只是把枪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老刘的眼睛——他瞳孔还缩成针尖,可睫毛在抖,像被风吹的草。
黑暗里,那些声音突然清晰了。
女人的哭变成抽噎:"我冷...我鞋跟卡在楼梯缝里,血把白裙子染红了..."男人的咳嗽混着铁锈味:"救护车来晚了,我摸口袋想打电话,钥匙串上的小熊猫..."小孩的笑声变了调:"姐姐牵我去买糖,她松开手的时候,卡车的灯好亮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