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毁了阵眼,可诅咒的核心还在吸活人的生气,那路的尽头,就是它的根。"
"那怎么选?"林宇咬着牙问,锁魂钉在他手里转得呼呼响,"总不能挨个试吧?"
郑神秘人笑了,他的笑没声音,嘴角扯得老开,像道裂开的疤:"你们早试过了。
倒三角路的符号,和暗掉的三角一样——暗,就是死路;月牙跟着明灭,明灭是犹豫,犹豫也是死;只有旋涡,它从头亮到尾,亮,是活。"他的灰雾突然散了,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记住,活人的气,比什么符都管用。"
话音未落,他的影子就融进了墙里,只留下股松木香——和湛瑶包里那盒老山檀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转头看她,她正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有块淡红的印子,像是被什么烫的。"刚才摸旋涡符号时,墙里有温度。"她轻声说,"像有人攥着我的手,往里面拽。"
苏悦蹲下去捡符纸,指尖刚碰到地面的黑血,突然"咦"了声:"血在动!"我们凑过去看,就见黑血顺着漩涡路的方向淌,在地上画出条细流,像条暗红色的蛇。
林宇用锁魂钉戳了戳,钉尖冒起青烟:"是活的血,沾了尸油的。"他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颗虎牙,"得,这血都给咱们指路了,还选个屁?"
漩涡路的符号突然"轰"地亮了,绿光照得我们脸上发青。
我第一个抬脚走进去,鞋底碾过黑血,黏糊糊的像踩在烂泥里。
湛瑶跟在我右边,她摸出个黄铜罗盘,指针疯狂转圈,最后"咔"地停在正前方;苏悦在左边举着符纸,每张符都飘起来半寸高,像被风吹着往深处引;林宇断后,锁魂钉上的黑血滴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响声,像在烧什么脏东西。
路比想象中好走。
没遇到幻影,没碰到墙缝里伸出的手,连霉味都淡了不少。
走了大概十分钟,苏悦突然拽住我胳膊:"看!"前方墙上嵌着块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可我们的影子却比平时清楚三倍——我的额角有道疤,是上周被墙皮砸的;湛瑶的发绳开了,一缕头发垂在锁骨上;林宇的锁魂钉尖缺了块,他总说那是砍小鬼时崩的。
"这镜子......"湛瑶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镜面,镜子突然"嗡"地响了,我们的影子在镜里动了起来——镜中的我往前跑,镜中的湛瑶在翻笔记本,镜中的苏悦撒符纸,镜中的林宇挥锁魂钉。"是之前的我们。"苏悦倒吸口凉气,"上周在西走廊遇鬼打墙,就是这样跑的!"